她无言以对，但听着确实别扭，除了上辈，从来没人这么叫她。她有些不兴：“这个也不合适！”

    李妙真旁观陈玄礼如此猛烈地发动攻击，心不愧是在嵬坡死贵妃、杨国忠的人，办事老练狠辣，一手就是狠招。

    皇帝的态度还是有些模糊的，他不太过问，任凭陈、杨双方斗得飞狗，你死我活。

    只不过，这仙师说话越发绕了，还真真，怎么不假假呢。

    等等，真真，不是她的名字吗？

    都不需要李妙真动手，他带人就将虢国夫人的事查得一二净，之前的私藏少年啦，霸占韦氏府邸啦，收钱摆布皇皇孙的婚事等等，每一件事都写得仔仔细细，给李隆基呈报上去。

    “真儿。”

    “妙妙。”

    “你不走吗？”她问。

    苏发急切想说什么，但是言又止，很多话仔细想了想，都是他以为的为公主好！

    趁陈玄礼面圣，李妙真穿墙禁军暂时关押要犯的营房。

    五郎非常动：“……”

    “我家了，早就不是公主了。”她摇笑：“就像你喜骏与鞍鞭，我喜法与自在。不同，何必勉？”

    他们只是关心她，毕竟皇帝是天，掌控天人的命运。如若她没有遇到师父，也许会不能免俗的，希望得到一个封号吧。

    罗公远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真真给我一个离开的理由？”

    “这又谁能说得准呢？”她笑：“有缘再见便是。”

    禁军果毅都尉陈玄礼虽然是个人，但是为了扳倒杨国忠，可是不带糊的。

    李妙真听他说着，她竭力保持着冷静，却忍不住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且笑意越来越。

    不仅如此，该有的公主封号、邑也都会赐予她，一样不缺。

    李妙真顺便让他带五郎去，这倒霉孩的车还被禁军扣着呢，这年，极其珍贵。

    苏发的份忽然从大外甥变成了好兄弟，可他并不开心。他只得叹了一气，：“好吧。既然如此，苏发就直言了……”

    .

    毕竟将相互相掣肘，也是历代帝王喜闻乐见的事。

    他第一次认识到这个问题，忽然有些迷茫。

    当这件事又扯到了栗特人，陈玄礼直接给虢国夫人扣上了一个叛国通贼的大罪名。

    李妙真一愣，也对，他刚刚表明心意，好像确实没有离开的理啊？

    她不怪苏发，今日若是新平公主在这里，也会说跟他一模一样的话。

    罗公远心微妙：“……”

    不过，五郎临走前还有些依依不舍：“以后还能再见到恩人吗？”

    “苏发，”她轻声：“谢谢。可惜，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

    军中事多，苏发不宜久留，不多时陈玄礼就派人来叫他了。

    在这个诡异的氛围里，李妙真哪里敢跟他单独说话，当拒绝了：“在座几位都是我的好兄弟，自己人，有话直说！”

    “也不行。”

    他识趣地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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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我什么？”她好看的睛里满满都是困惑。

    她呼一窒，差没胃吃饭，勉挤了一个笑容，：“罗老爷……”

    ……

    五郎便走了，如今胡人的买卖没了，他还要回去田，挣钱。楼上又只剩李妙真和罗公远，还有小梨。

    “真真，”他笑望着她，：“你刚刚说自己早已不是公主了，我思量了一，再唤你公主确实不合适。”

    罗公远：？？？

    他将今早面圣时，皇帝陛跟他讲的一番话转述给李妙真，言明只要她肯低先认个错，回拜见老父亲，那么皇帝陛就既往不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