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对视一，罗公远便用隐术隐去他们的形，走到正殿前旁观。

    站在龙王白二对面的，也是龙，看起来修为略低了一些，都化作儒生的模样，还有一人穿着胡服，袖绣着七曜的标志。

    白二皱眉：“便是龙不公平，可你们也不能自立为王吧？这几个月，鄂州的雨都是你们的吧？”

    “风调雨顺，百姓求雨我们便，有什么不好？”

    “你们只知有百姓求雨，却不考虑到所有百姓。”白二越发觉得憋屈，每次他准备雨，却总被这俩龙抢先一步，他再雨便是涝了。他想起这件事就气，：“你们也别走了，去也是祸害苍生……”

    俩龙：“嘿！你别仗着自己是龙王，还想打龙不成！我实话跟你说，这方圆几百里，几乎所有的龙王都归顺了，你可别不识时务！”

    白二还真是个不识时务的龙，他刚直，没几句话就跟那俩龙打成一团。破烂的龙王庙当然经不住三条龙的斗殴，一时间砖瓦飞，现场惨不忍睹。

    罗公远护住李妙真，俩人站在槐树倒没受到什么影响，抬看白二斗法。

    事发展越发了，早在关中大雨的时候，就有几条龙被史一郎怂恿，祸害苍生。如今看来，拜火教果真要携手龙族，在鄂州搞事。

    她有些不解：“罗罗，这天，当真有天吗？”

    “有，不过早已名存实亡。”罗公远摇：“天人心不纯，法力低微，多年前便无力治理天。各地城隍土地虽然各司其职，理一方土，但也降不住妖作祟，邪佞为祸人间。”

    他从未跟李妙真讲过这天形势，因此趁白二斗法的空隙，跟她简略说了一。如果用人间的制度理解，那么天就是周天，而东海龙王，地府冥王等神灵，便是诸侯王。

    现在周天式微，诸侯自治，四海的散修，比如张果、叶法善，还有他，既不向天称臣，也不服从天的调。修行之路有两，一个是靠香火，一个是自努力。

    他们，还有王嬿嬿都是后者，白二等神灵是前者。

    所以这就造成了一个困境，小神法力低微制不住妖祟，而香火鼎盛的大神又不怎么人间事。

    李妙真听得不明不白，：“什么叫心不纯？”

    “制定一些清规戒律，盲目自尊，不是心不纯，是什么呢？”他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她有些懂了，想起一些民间传说，比如劈山救母，郎织女等故事里，天在上，不允许仙人有任何七六。而这清规戒律里又包了人的傲慢和冷漠，和初心不符。

    神明沉浸于权力之中，反倒没了修行之心，久而久之，心境也跟凡人无异了。

    一刻钟后，白二仓惶落了来。

    罗、李二人现形，白二吓了一，：“仙师和公主来了？”

    “有一会了。怕打草惊蛇，便没有说话。”李妙真仰着看那俩龙逃走，：“怎么样？”

    “他们修为了很多，我也只能打个平手。”白二叹了一气，：“也不知怎么修行这么快！”

    李妙真：“他们找你，是要拉你伙吗？”

    白二：“没错，让我一起效忠那什么光明神，以后还重新分……”

    她笑了笑，这不就是起义前的宣传语，现在是打土豪，分湖泊嘛。

    她记得刚刚那俩龙说，这一带很多龙王都归顺了他们，加了反抗龙的队伍里。但是骨科神教想的不仅仅如此，他们除了拿走百姓的信仰，还拉拢当地神灵，制定新的秩序，照他们的规则去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