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危险的直觉让他很想走。

    可他的心里，却萌了想留的芽——随着夜风一摇一摆，抚得他心里发。

    第21章 阿弟诚不欺我，确实甚是憨态可掬……

    李安然早上醒来，匆匆梳了个男髻就往厢房去了，走到门才听见里传引磬和梵呗的声音。

    荣枯一大早就起来，穿完毕之后便跪坐在廊诵经早课。

    说是诵经，其实也是歌咏。

    他声音低沉隽永，梵语熟练，似乎也有特殊的发声方式，让梵呗之声缭绕在厢房院落，袅袅不绝。

    李安然驻足听了一会，决定不去打扰他。

    ——难法师还会了翅膀飞了么？

    恰好前面有人来报，说是二公主携驸前来拜访，李安然稍一思忖，便转先去前边接待於菟和崔驸了。

    李静姝的驸河西崔氏，原先也算是河西一代的望族，只是到了他祖父那一代便没落了。崔景、崔肃两兄弟虽然是世家弟，却也是科举。

    后来崔景不知怎么的，和於菟看对了，脆尚了公主。崔肃为人耿直，外放了几年回到朝廷为官，却了御史。

    李静姝这边是来谢给她送去的象牙席的。她怀着，天气了，越发重，这象牙席之温，挨着凉，刚送过来便用上了，只觉心里喜得很。

    加上李安然刚回天京还没有多久，她和李安然亲厚也没有亲自去宁王府拜见过，正好趁着机会联络联络。

    至于为什么把崔景带来……崔景说有要事要跟大殿商量，死乞白赖的非要过来，於菟也没办法。

    李安然吩咐去，最终在茶室见了这对夫妇。

    宁王府的茶室，虽然是“茶室”，但是一般都是李安然会见外客的地方，她也不请人吃茶，反而是敞开了帘毡，支起一个炉来一边炙，一边聊事。

    李静姝怀着，不方便吃炙，李安然便让人准备了於菟素日里吃的金酥。

    碳炉上的鹿被片成条条分明的薄片，伴着薤白发油脂滋滋作响的声音。

    一边於菟嚼着金酥，一边了小猫不给吃的神，可怜地望着自家。

    崔景咳嗽了一声：“乖，我们回家吃别的。这鹿太、太补，你吃完更不舒服。”

    于是李静姝只能继续愁眉苦脸地啃金酥——好在金酥虽比不得炙鹿，倒也和她胃。

    李安然加了一块鹿，沾了一蒜酱嘴里咀嚼着：“妹夫来此，可是为了竹的事？”

    崔肃之前就因为上书劝解圣上早些择人嫁先戾太四女的事，被皇上一顿痛骂，赶回家去闭门了三天，来又一五一十把这件事记在了起居注上，被皇帝用书卷砸了，现在包着脑袋在御史台整理实录。

    崔景怪：“我哥这些事，有他自己的想法，我要是劝大殿手了，他还得骂我这个弟弟。”

    李安然：……

    崔老耿就是崔老耿，她真真是没话说。

    崔景：“妹夫来其实是想向大殿讨个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