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枯：……

    他原本以为宁王殿把他给徐征，是不打算带他去踏青宴上了，心里松了气，没想到兜兜转转，终究居然是在这里等着么？

    第23章 荣枯：大殿救我啊！

    二皇李琰坐在首，拿着酒杯和酒壶自饮自酌。

    众皇中，他年岁最，照理来说，应该算是“皇”的——但是有一个人，凭着父皇毫无底线的，将这原本的序齿常打得粉碎。

    皇女李安然的序齿，既是算在公主之中的，也是算在皇之中的，天的好事，她两都占着。

    这就是为什么她是“大殿”，而自己是“二皇”。

    靖王李琰瞥了一上座的，却发现她前倾，没有看对她百般讨好的卫家小相公，反而看向了汜的方向。

    皇帝派去的扁舟搭载着一个僧衣素净的影靠近了岸边，对方提着僧袍摆，小心地跨上了岸——姿态倒是很稳当，没有什么狼狈像，乍一看上去落落大方。

    待到人被小黄门领着上前来了，李琰却前一亮：这沙弥生的还真是漂亮。

    大周是天朝上国，尤其是贵为“天京”的永安，更不少见胡商、胡姬，李琰好，经常乔装之后和属一起去西市的胡姬酒肆。他一就看前这个年龄不大，肌肤白净，脸上无须的年轻沙弥是个胡僧。

    荣枯拜见过圣人，李昌年纪大了，又想起自己那个一直不愿意见自己的老母亲笃信佛法，自然也没有让这僧人独自站在一边的理，于是便吩咐边侍候的太监在末席上给荣枯加了一个位置。

    后者谢恩坐罢，目不斜视，倒是李安然先开笑：“阿耶，这位是我从雍州带回来的西域法师。请在府中，正在教他规矩和正音，日后好为祖母讲经祈福。”

    皇帝笑：“这倒是巧了。”便抬手给荣枯赐了两盘素心，“朕在宴席之中，听到法师奏筚篥，恍惚间竟然像是回了当年未登基时，在胡地听到的乐声，甚为叹。”

    他自己喝了一佳酿：“狻猊儿，这永安法师多如过江之鲫，哪个不是通经典的大德，这位法师可有什么过人之，要你千里迢迢从雍州带回来？”

    “阿耶你是知我的，”李安然放牙箸，坐直了笑，“女儿对神佛之事，一向是敬而远之，雍州之时因为机缘巧合与荣枯法师论，觉妙，又想起祖母笃信佛法，这永安附近的大小寺庙，僧大德她都供奉了个遍——所谓供奉无遗漏，才将法师带了回来，希望祖母能更广积福德，命百岁。”

    满朝文武都知当今太后是圣人心上的一刺，听到李安然这么说，自然也就没有人敢在这场父女局里一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