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枯：……

    李安然才将目光从铜镜上移开，伸手接过帖打开，里到是没写多少字，一言以蔽之，就是荣枯邀她四月八的时候过去听车梵呗。

    李安然看着这份笔迹清秀，字如其人的帖，挑起了一边的眉，心里直想笑——瞧瞧这秃贼，刚刚在祖母那讨了好，这边又给自己送帖，真真八面玲珑的人。

    翠巧：“法师可是惹殿不兴了？”

    好在，李安然已经能很熟练的用自己的理智将这些不足为人的小脾气压去，这团火在她心里没烧上一会，片刻便被理智的冰给浇灭了。

    受大殿赏赐，钱财到是其次，主要是面上有光，那小黄门收了赏钱，又留给翠巧半吊：“留

    李安然用羊毫细笔缓缓抹着上胭脂的时候，外又来一个侍女，手中捧着一叠帖：“大殿，外递来的帖。”

    李安然往梳妆台前一坐，自己拿起了一边的胭脂笔：“我自己来。”

    李安然看着她上的胭脂，眉心的红，怎么看怎么想笑：“这观音妆……倒也别致。”翠巧把那梳妆侍女的眉画了个愁容，看着不像是观音，倒像是闺怨女。

    郑太后看了一自己的孙女，叹了气：“哀家今日有些乏了，你们自便吧。”她上了年纪，坐久了容易累，倒也不是借机赶人走。

    “拿去给那位黄门，让他送回去。”李安然将胭脂笔搁在胭脂盒上，又对翠巧，“取一吊钱，请公公吃酒。”

    宁王府御虽严，但是遇到浴佛节这样的节日，有些面的大丫也是能跟着主一起去的，浴佛节女行观音妆，李安然回到府中的时候，恰看到翠巧和另外一个梳妆侍女正在相互试妆。

    于是她手中拿着羊毫细笔在胭脂膏上掭了两，了笔，再从妆匣上一张匀粉用的白绵纸，在上写了两个嫣红的行书——“不去”。

    李安然也站起来，跟着一起行礼：“孙女不打扰祖母休息。”

    弋站起来对着太后肃拜行礼：“女儿告退了。”

    翠巧接过白绵纸，又取钥匙在李安然的私库里取了一吊钱，便跑去回复那前来送信的黄门了。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大殿似乎有些生气了。

    李安然：“他到是乖觉的，我也没觉得不兴，甚至……”甚至突然察觉到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乖，反而心里像是有一团胜负烧了起来。

    两人离开慈宁之后，便各自分扬镳，李安然径直回了乐坊。

    李安然看着铜镜，随后在自己的眉心了一猩红：“谁的帖呀。”

    只是……她还是决定耍一荣枯。

    她的胭脂是造的，贮存在瓷盒里，捧在手上小巧别致。要用的时候，便用羊毫细笔沾上慢慢匀开，在像是画工笔画似的在嘴上左右涂抹，来的比寻常胭脂更泽、鲜艳。

    翠巧拜：“殿愿意试试么？”

    侍女：“是一位黄门送来的，说……荣枯法师到了报恩寺，已经被安排住了，便让他送了这个来。”

    她虽然觉得有趣，但实际上极少真正见过四月八车梵呗的景象，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她活了二十六年，只有四年的时间是待在天京的，其余时间都在不甚富裕的边疆度过——那边的僧人虽然也过四月八，却不会像天京这般大张旗鼓，最多也就是一个寺庙关起来，大家一起唱唱歌罢了。

太监告退，走之前，意识的瞥了一李安然——只见她角依然带着笑，一双乌溜溜的睛里看不在想些什么——看也不看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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