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枯：……

    午前了一场太雨，到了傍晚的时候，天空便又有些灰蒙蒙的，零星飘起了细雨，罩在荣枯上，把他没来得及换的僧袍又濡得漉漉。

    他侧着，一双清澈的睛看着李安然，那底似乎隐隐带着翻涌的绪，以及想要及答案，却不敢伸手的期待和犹豫。

    荣枯想起她说的，了。

    言罢，便拿起一边的金槌，敲了一挂在书房门的铜铃铛，有两个侍女立刻闻声而来，李安然吩咐：“去法师的客房，取一法师的旧衣来。再煮一壶姜茶，一并送来。”侍女中称“喏”，便双双退了。

    那僧袍贴着他的，将脖颈的锁骨勾勒一个似有若无的形状来。

    李安然的目光顺着他修的脖颈落到了他捻动佛珠的手指上，突然不自觉的了一个浅笑，蹙起的眉也展开了：“法师是嫌弃新衣服得慌，想换回旧衣么？”

    李安然把自己在书房里关了一午，他也就站在书房前的院里一午，直到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李安然才从里推门来。

    她乍一看到荣枯，眉便微微蹙起：“法师？你在雨里站着什么？”

书房并不难找，但是荣枯想起蓝事的嘱托，最终还是没有打扰将自己关在书房的宁王殿，而是选择手持念珠，站在书房前，闭上睛在心底诵念佛经。

    李安然定定地看着他。

    李安然放弃了喝姜茶，随手把杯放在一边：“什么事？”

    荣枯看着她的笑，前闪过她波转，掀起白纱时的模样，连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在我的里，这棵菩提树并非毫无可取之，只是它得太大了，终有一日，会危及到它伸须缠绕着的那棵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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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百般忍耐，最后还是忍不住了气，想要散去嘴里的苦辣味：“姜太过辛辣，让人不耐。”

    李安然看着外渐渐变大的雨，也倒了一杯的姜茶，只是才沾，她就开始毫不克制得摆怪脸来：“苦，这岂止是熬了些，亏你喝得。”

    李安然笑着冒雨冲到院里，抓起他的袖，便把这呆鹅拽到了廊：“念什么佛，雨大了，求佛给你遮遮么？自己都不知在廊躲躲。”

    “殿……到底想什么？”荣枯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丢了自己的疑问。

    片刻之后，李安然和荣枯跪坐在蒲团上，后者了上的雨，换上了旧衣，手上捧着姜茶一喝着。

    “能的。”荣枯眉微蹙，将剩的姜茶一饮而尽。

    李安然的目光越过外的雨幕，不知投向什么地方，她像是在对荣枯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我需要一把刀，替我修剪、规整这颗不停生，横生枝丫的菩提树，让它既可以荫蔽一方，照拂参天大树的枝丫及不到的地方，又不会损害

    李安然：“我猜着，大概是翠巧让人多煮了些吧。”

    荣枯被她的样逗笑了，只是须臾之后，脸上的神却又低落了起来：“小僧有一事想询问殿。”

    半晌之后，才移开了目光：“法师，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菩提这树，它的幼苗有什么特吗？”

    李安然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似乎是想瞧瞧他会不会被姜茶辣到吐：“法师能吃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