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怎么办呢？笃信佛法，供奉三宝，求神拜佛，大办法会——她为的是什么，郑太后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

    心里被这些事满了，便无暇去细想旁的事，就把这无限的冤孽都当是前世因后世果，一并磨万丈经卷里。

    这只是另一意义上的醉生梦死罢了。

    多年供奉三宝，郑太后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睛却不瞎，或者说，她是这一场局里看的最清楚的那一个。

    ——豪寺侵占良田，与国争利，无论是李安然还是李昌，都不会放任这力量再继续膨胀去。

    曾经她没有办法阻止两个儿自相残杀，现在也没有办法阻止孙女她要的事。

    李安然看着她，双手叠，蹲重重拜了一：“孙儿告退。”

    “狻猊儿。”郑太后最后叫了她一声，“你可知你的事——”会招来多少后恶名？

    李安然没有回，只是笑着回答：“祖母，牡丹开了，别总是闷在慈宁，多去走走，看看。总是开在当的，谢了哪风云变幻。”

    言罢，便径直离开了慈宁。

    说到牡丹，上林苑每年都会向里贡新开的各牡丹，御园里和各各殿之中，到了这个时节，便是国天香争奇斗艳。

    一般来说，中位份较的嫔妃会分到上林苑置来的最为罕见的牡丹——今年两盆正红的“王”一盆放在了泰辰殿，一盆送去了宁王府，甘贵妃所在玉分到的是“王”之第一品，唤“金风玉”。

    甘贵妃得了这“金风玉”，便主邀请中的嫔妃、公主共同来赏。

    当然，除了赏，自然还有准备歌舞同宴席。

    那盆“金风玉”白中透粉，十分艳，以为中心，缓缓开涟漪般的淡金黄，更是罕见，众嫔妃见了，便啧啧称奇。

    昭柔公主坐在母妃边上，细的珠冠，面上妆容更是妩媚，她本是及笄少女，整个人心打扮之后更是青洋溢，活脱脱一个仙模样。

    刘妃笑：“到底是髫髫容倾城，这模样叫人心里喜。”

    “是啊是啊，这‘金风玉’姿态柔，讨人喜，是牡丹中的第一了，却不及昭柔殿万一呢。”坐在首的嫔妃也跟着一并笑。

    昭柔到底是千万的小孩心，听到别人可劲夸她，虽然心中兴，却竭力抿着嘴不让心里这小得意在脸上，连忙捧起边上的茶杯喝了一——却到底是眉上飞，显了一丝骄傲来。

    “哎哟，快别夸了，夸得她都飘飘然了。”甘贵妃用手指遮住嘴，一双睛眯成了，“这‘金风玉’虽然是‘王’之第一品，但到底是陛的‘王’才是第一啊。”

    刘妃边上的安华公主是个直，听到甘贵妃说“王”便对着一边和她同母所生的六公主安平小声：“王？我听人说，父皇把一盆送去给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