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

    安平听着心中微动，似乎有抓住什么，却又一说不清。

    李安然看着她这幅迷迷蒙蒙的样，笑着让了她一块糕：“赵王孙，人中之龙也，但是即使是这样的人中龙凤，也要低，抛弃不适合时代的东西，去迎合正确的风向，揣度人心，把握时机，更何况是我们这样的凡庸之人呢？”

    安平缓缓睁大了睛。

    ——她以为这世上，已经没有比更风的儿了，可是……却自称是“凡庸”。

    ——我们这样的……凡庸之人。

    她未曾把自己当和她们这些妹妹“不一样”的人。

    她双手拢在袖里，站起来对着李安然肃拜：“小妹受教了。”

    李安然笑了，侧看了看站在不远，不知要不要过来的安华：“若是有空，你们妹二人都可以到我的宁王府来小坐。”

    她同那些於菟之外的妹妹相的太少了，不太了解她们，这倒也是个好机会。

    这些妹妹们没有和自己一样的机会，终日关在后之中，很难见识她见识到的东西，谁又知其中也许会有那么几个，擅自己不擅的东西呢？

    李安然从不否认自己的得天独厚，有一半来自父亲极度的偏和放纵。而其他妹妹，几乎没有这个机会享受到和自己同等程度的，来自那个九五之尊的极端偏。

    於菟格蛮勇，和崔景一样对桑农之事兴趣。

    髫髫虽然骄傲，但是于诗词书画之上却能胜过不少士。

    再比如说，面前的这个安平，稍微教导、打磨一，拓宽她的界，她是否也能成为令人侧目的巾帼士呢？

    她心好，便走湖心亭，和安平、安华又说了几句话，便因为天晚了，要赶暮鼓之前赶回乐坊，三人便在御园分开了。

    李安然回到王府，第一时间便往荣枯所在的客房赶去，正好看到僧人搬了一张桌来，四月八后，蚊虫渐多，他了一纱帐支在廊上，自己拢在纱帐里一卷一卷的看李安然为他准备的东西。

    那是两年以来，细作营各派遣去的密探们为李安然收集的，大周十五佛寺账本、涉及的俗世生意，以及闹来的人命官司。

    荣枯边的两只鸟儿缩在笼里睡觉，荣枯却看着这些文书眉越发皱。

    李安然掀开他防蚊虫的纱帐，收脚坐了去，那纱帐飘落，又将廊盖得严严实实。仿佛是为了提神，驱虫，荣枯在帐里还用香炉上了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