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眨了眨，莞尔：“我才啊。他和小卫公、文承翰一样，是璞玉，这样的人，若是能收服，我都想要的。”

    荣枯看着她这幅贪心不足的模样，心里突然堵得慌。

    只是还没过那弹指一瞬，又听李安然继续：“他们都是独一无二璞玉，有光华，却终有瑕疵、糙之。我得琢磨他们。法师不一样，法师在遇到我的时候，就已经是宝珠了。”

    “我于璞玉，有琢磨之心，玉成之时，便是国。作为琢玉之人，我心中有的是自豪之。”

    “可我于宝珠，除了当国，却又多一分遗憾。”

    “这宝珠不是我一手培植，而是天生天养，自然而成，不一定再能寻到第二颗，反倒令我生了嫉妒、霸占之心。”

    荣枯默然。

    半晌之后，才开：“殿。”

    “嗯？”

    “您说话过过心吧。”

    李安然：？？？？

    我说错什么了？

    第45章 捧足嗅靴礼

    “坐吧。”李安然伸手让了一已经换好衣服的阿史那真。

    后者年纪不大, 看着也就弱冠上，可能更小一些，穿着太学士的衣服, 反而多了几分弱质。

    后者在李安然对面坐。

    李安然看了一他脸上的表，笑：“左贤王并不服气呀。”

    阿史那真：“祁连弘忽表面上是设了一个公平的赌局, 其实我怎么样都是输的。”

    李安然笑了：“对。”

    阿史那真气结：“殿如此, 难不是胜之不武吗？”

    李安然笑了：“既然如此, 那你为什么还要捧这个场呢？”

    阿史那真见她两弯弯，一副欺负什么幼崽的模样，呼一气, 平复了一自己心中的不忿：“因为殿没有给我别的选择。我若赌，必输。我若不赌，就更是坐实了祁连弘忽战无不胜，人人畏惧的威名。”

    李安然：“左贤王是聪明人，自然应该知，此局目的不在说服你。”即使当时没有想到，现在也应该咂摸味来了。

    阿史那真沉默，过了一会之后才不不愿：“殿设此局，难只是为了考验真的心和品德吗？”

    李安然浅笑：“这就得左贤王自己去思考了。”她从边上拿了一捆用麻线捆绑起来的书卷, 放到了阿史那真的面前，“本王真正用来说服左贤王的, 是这个。”她将这捆书卷推到了阿史那真的面前，“左贤王通汉文, 阅读应该无碍吧。”

    阿史那真盯着面前书卷, 一时游移不定。

    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捆书卷，而是什么洪猛兽一般。

    他的心确实充满了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