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昭华还想再说，却听“啪”得一声，一记掌狠狠扇在她脸上，用力之大，竟然让她上着的苏步摇都飞了去，发髻也歪到了一边，一张俏脸顿时红一片。

    “阿娘？”昭华被这一掌打蒙了，从小到大，甘贵妃何时打过她？

    更可怕的，是甘贵妃此时此刻的神。

    ——恐惧之中，带着羞惭和恼恨。

    但若是要算，恐怕畏惧的成分是最多的。

    “髫髫，”甘贵妃打了女儿一掌，心里后悔，却只能蹲来搂住她的肩膀，“髫髫，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讲了。”

    你那个和皇位上那个九五之尊是一个模里刻来的，连和玩权术的手段都那样相似。

    她的儿女儿她自己清楚，真的斗起来，他们两个在李安然的手上是决然保不住命的。

    更何况李安然的后，还是慧贞皇后章氏的母族，章氏的兄弟现在一个是宰相，还有一个虽然因为不好辞官归乡了，却有好几个门生在朝廷中。

    现在朝堂上斗的最厉害的，除了门阀和寒门，门阀就是甘、章二党。

    这其中，又有多少是皇帝摆权术之的结果？

    “听阿娘的话，那小卫相公，你喜不喜都和你没关系，但凡看到宁王殿，那你就离着她远远的，不要寻过去，好不好？”甘贵妃搂着昭华，两个睛里泪珠来，“别听你那个混账舅舅的话，咱们安安稳稳的守着本分，那也是一世荣华啊。”

    她不是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李安然，自己和自己的一双儿女是不是可能还有一争之力——可惜的是，没有如果。

    见母亲哭了，昭华反而有些难受，可是心里却有藤蔓杂草拼命的滋生——凭什么？

    凭什么可以，哥哥就不可以？

    她就是咽不这气来。

    也许是遥遥应到了同父异母妹妹的那一怨气，也许是昨日午练习弓术了一汗，也许是因为晚上睡觉蹬被，李安然今早起来准备上朝的时候，自己先打了三个嚏。

    以至于她上朝的时候，说话声音略略有些沙哑。

    由于今天是大朝，所以连刚刚在京中任闲职的卫显也在文官之列，只是站得比较靠后，前面又拦着层层叠叠的文官，自然看不见站在武官最前列的李安然。

    各在汇报了一最近各地传来的，收归田产的相关度之后，李安然便捧着象牙笏板向前一步，开始陈述慈净寺相关恶举，在她叙述的时候，文官行列之中也有不少正直的士纷纷皱眉摇，嫌弃的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