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祖父从天竺一路往西域走，除了带了白叠的，石的熬制方法之外，还有满腹记述的经文。

    如今荣枯对于这些经文的熟悉程度，简直是落笔便能成书。

    多吉叹：“西域早些年不太平，法师的祖父能游学至此，也是一腔传法的血啊。”

    荣枯：“祖父确实是天竺的居士。”

    多吉：“上师莫非是有什么难吗？”

    多吉见他脸上并没有显什么不得已的神来，反而一派平静祥和，似乎并不像是被祁连弘忽威胁着必须留在大周的模样，便：“听闻法师是从西域而来的，祖上是古佛国的居士，可有此事？”

    他现在必须暂时留在大周，这并非是被李安然所辖制，只是他自己这样觉得罢了。

    直到冬三月几乎没有什么人来打扰了，才安心，安安稳稳的默完几卷，并且尝试着先翻译起来。

得对方是难得的倾城人。

    荣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是来邀请自己前往象雄说法的，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只是意识的瞥了一一边的李安然，后者却垂着眸不看他，只是拿起边上的糕又咬了一：“嗯，好吃。”她笑。

    祖父将自己记述的大量经文默写在贝叶上，这些经文在祖父逝世之后，全由母亲给了远而来的师父昙无嗔。

    他之前在雍州云上寺的时候其实已经默写了一些，随后又因为要优先考虑辩法会的事，便将默写经文的事暂时放了，之后再报恩寺，又经常被请去僧讲、俗讲，这默写的工程是一段时间，停一段时间。

    这些经文原本应该是传给父亲的，奈何父亲没有佛缘，反而和丘檀的公主相恋，了老丘檀王的女婿，反倒是提婆耆两三岁的时候，就早已经被祖父抱在怀里，将梵呗当摇篮曲听了。

    他双手合十：“上师不必觉得这是吉言鞭策, 那日辩法会小僧也在场，全程停来, 为法师对佛法的造诣蛰伏, 想邀请法师前往象雄说法，不知法师是否愿意。”

    延、玄等一些报恩寺中的僧人，一开始见他誊默梵文，也不知他手上的这些经书到底是真是假，抱着半怀疑的姿态前来借阅，后来见他笔迅速，梵文也极为通顺，便心里先信了七八成。

    ——莫非……

    多吉诧异，他是个再圆不过的人，又怎么可能没有看到荣枯刚刚看李安然的那一瞥，心里顿时有些不太好。

    其中有不少经文，在汉地尚且没有翻译的文本，荣枯想着自己留在大周，要的便是先将这些经文默写来，再翻译。

    再由昙无嗔隔代教授给了荣枯。

    荣枯叹息，笑：“如今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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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那一，多吉几乎可以确定，荣枯是受到李安然辖制的。

    后来上座的僧众们试着阅读的之后，又被经文之中表达的观念所引，逐渐也就放了心里的戒备，开始着手帮荣枯翻译、誊抄这些经文，甚至延还认其中几卷经文是早在魏朝灭佛的时候便已经失传的孤本，登时兴奋地手舞足蹈。

    也对，荣枯从一介名不见经传的胡僧，一举越过龙门，成为皇帝亲自赐“师号”和紫袍的大周佛宗新秀，李安然可以说是其中最黑的那只幕后黑手，荣枯上师是否要离开大周前往象雄传法，自然也是要经过李安然的首肯的。

    荣枯笑：“我尚且还要留在大周境传法，若是有缘，我也一定会前往象雄同诸位法师论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