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叠：“既然殿心中已经有沟壑了，那么容臣在此同殿告别，我二人，威州再聚。”

    李安然也站起来双手叠：“竹先行，威州再聚。”

    红珏要留来扶持老六女学的事，所以她这次南，带的是蓝。

    荣枯目送崔肃离开，手上掐着佛珠，面上神依然温柔恬淡：“小僧祝殿，无往不利。”

    李安然粲然一笑，欣然收了这祝愿。

    至于荣枯自己……

    他想起了自己默写、翻译孤本时那些细微的魂不守舍，难以笔。

    不只是寻不到词来表达经文原意的“信、雅、达”，他自己的心境也难得的动摇了几分。

    他是到了“坎”上了。

    罗汉垂眸，将底的明暗尽数收敛。

    第70章 “我先去看看文承翰，而后再去南……

    多吉又来找荣枯论禅了, 象雄使团前不久被大周皇帝拒绝了和亲的请求，皇帝赐了他们一些金银财宝就令他们回到象雄去。

    使团将在七日之后动回到象雄，向他们的新王赫也哲传达周朝皇帝的意思。

    多吉作为使团的一员, 自然也要跟着一起回去的，只是他行礼不多, 也用不着收拾什么, 脆天天都来听荣枯的僧讲, 同他论禅。

    今天他二人探讨的是“先以钩牵，后令佛智”，当初荣枯和李安然聊佛经的时候, 李安然就断言这是“诱之以利，呵之以威”，而荣枯立刻回答，在这八个字的背面，是“教之以法，束之以理”。

    多吉还带来了一些在象雄传颇广的经文，老象雄王为了平衡萨满巫师和佛教僧众，脆让萨满巫师们也加僧人翻译经文的队伍，希望借此机会渡化引一些原来笃信萨满神的信徒。

    然而接来十几年, 萨满信徒和僧众之间的冲突越来越多，经常会现萨满信徒手持利刃杀象雄佛寺的况, 往往这样的事一发生，就伴随着焚烧经典、杀死僧人活祭——久而久之, 在象雄的僧人也开始用武武装寺庙, 训练僧兵。

    但是在这十几年漫的冲突之中，还是有不少经文的残本，萨满教徒参加翻译的经文传开来。

    荣枯接过多吉给他的经文, 将整本读过之后，微微皱起了眉：“这经文翻译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