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山嘿嘿一笑：“你爹娘已经睡了，我知。”

    等孙氏走后，又见正房那边熄了灯，等着晾发的顾玉汝悄悄地去了窗边，把窗开了半扇。

    人刚站起来，一个黑的人影突然现在窗外，还不及她反应，这人已经翻了来。

    这次是无论孙氏怎么说，她都不愿意再吃，还跟孙氏说想沐浴，母女俩来回掰扯了半天，孙氏终于耐不住她的磨，答应让她沐浴。

    薄山打从一来，睛就在顾玉汝上打转，她又怎么可能反应不过来。

    突然，窗扇响了一。

    “我好不容易翻墙来，你就不能让我歇一歇？”

    红的底儿，圆领盘敞袖，袖只在手肘，往是一圈荷叶边儿，半截光白皙的小臂。面的小也是，只到膝盖面，半条细白的小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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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的小衣小，是顾玉汝每天晚上睡觉时穿的衣裳。

    此时不过初夏，天气并不凉，受着夜风来的舒，顾玉汝突然觉得自己明天就能好了。

    夜风徐徐，她歪在小榻上昏昏睡。

    “我不想跟你说这些，你快走吧，免得被人撞见坏了我清誉。”

    她看了看窗，什么也没有，又见时候不早了，便站起打算关了窗去睡。

    因为离得近，周遭又安静，这声响当时就把顾玉汝惊醒了。

顾玉汝看着碗里的汤表层泛着淡黄的油星，心里就一阵阵的腻歪。

    顾玉汝被气红了脸，憋着气：“薄山，你简直就是个臭氓，夜闯民宅，还闯到人家女的闺房中，你到底想什么！”

    “你这孩咋了？这么好的，娘放在灶上足足炖了三个时辰，都熬化了，快喝了，喝了才能好的快。”

    这时顾玉汝已经意识到自己形容不端，她本就是刚沐了浴，又在自己屋里，便只穿了一小衣。

    “我翻墙。”他笑着说得理直气壮。

    照当地习惯，生病时是不能沐浴的，以免加重病。孙氏也是实在疼女儿，又见女儿除了没什么神外，也没再发，才会答应。

    顾玉汝又急又气，赶人又赶不走，没办法就往床榻跑，上了榻就拉起被将自己包住。

    像此时顾玉汝上穿的小衣小，就是改过了的。

    “我好不容易翻来，还没跟你说上话，你就让我走？”薄山小声。声音倒是无辜，睛却像饿狼似的，黏在她上就不来。

    顾玉汝也知晓以家里的家境，孙氏会买炖来给她补，是真的心疼她，也再不忍拒绝，只能接过来喝，可没喝两，就喝不去了。

    认真来说，孙氏也是其中一员，因此听到这个‘你们’，顾玉汝莫名有不自在。

    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连发也一并洗了，顾玉汝这才觉得自己是活过来了。她觉得自己这几天之所以会没神，就是捂着一汗被关在房里闷的。

    顾玉汝瞪大睛：“薄山，你怎么来的？”

    “一会儿我娘就来了，你快走。”她故意恐吓他。

    她用手挡在前，撵他：“氓，你把睛闭上，快走！”

    这个‘你们’指的是西井巷里的一些住，这些人平时有多喜私说薄家的事，不光顾玉汝知，薄山也清楚。

    “是我！”不等她喊声，来人压低声音。

    顾家虽有个秀才，但家境说不上富裕，尤其还养着一个读书人，所以平日里孙氏都特别省吃俭用。像顾玉汝前几年的衣裳，有些已经穿不了，就改一改，或者拼接当中衣，或是拿来当小衣穿。

    “我本来就是个氓，你们不是天天说我无赖氓，还是个泼。”薄山懒洋洋地，用脚勾来一张凳，大金刀地在她对面坐了来。

    又因这衣裳穿久了，洗过很多次，布料不免有些透，隐约能看见里面玉白的肚兜和比那玉白更玉温香的白。

    “娘，我实在吃不。”她恹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