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门外都围的是人，学生们也不上课了，都站在外面，四周还围着不少附近的住，似乎是来看闹的。

    顾玉汝远远就看见弟弟顾于成。

    “于成。”

    顾于成满脸焦急地跑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泪。

    “怎么了？”

    “我也不知，有人说、有人说爹调戏寡妇，里面闹得厉害，好像报官了，先生把我们都赶来了。”

    看得顾于成是急了，话都说得颠三倒四，顾玉汝也顾不得应付他，因为她已经在人群里看到了薄山。

    “你别急，我去看看。”

    “，你怎么去啊，那场合你去……”

    ……

    确实有斋夫拦着不让人去，也不知薄山怎么打的，三人顺着人群挤去时并没有人拦。

    门还看不什么端倪，但往里走远远地就能听见有人在叫嚣什么。

    斋房门前空地上站了许多人，一个穿蓝布衫，材矮壮的汉正在说话。他的相颇为丑陋，朝天鼻，大小，一烂牙十分显。

    此时他格外义愤填膺，整个场中只见他一人说话，又是叉腰又是指骂，如凶神如恶煞。

    “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没完，我大嫂可是良家妇女，虽是寡妇，但向来恪守妇，这周围的街坊邻里谁不知？我们保还打算给她请一座贞洁牌坊。当初来这工，就是指着这是读书人的地方，读书的老爷们哪个不是守礼知事，没想到竟碰见个畜生，竟我那可怜的嫂!

    “我的青天大老爷呀，街坊们你们可要给我嫂主，可怜我嫂命苦，门没多久就守了寡，还摊上个遗腹，是我嫂忠贞忠烈，非但没弃我黄家而去，反而为我那可怜的爹娘养老送终……

    “我是个不成的，可爹娘临走前再三叮嘱我，一定要护着嫂……秀才老爷欺压良民，还有没有人事了？”

    此人正是黄寡妇的小叔黃烂牙。

    他本并不叫这个名字，因从小有一烂牙，被人起了诨号，以至于倒让人忘了他的本名。

    此时他又是拍，又是哭嚎，又是扇自己掌埋怨自己无用，形容之惨模样之悲让人不忍唏嘘。

    场上除了几个聚在一摇叹息的学馆先生，还有几个打杂的斋夫和杂役仆妇，另还有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模样似乎是和黃烂牙一同来的街坊。其中有一名灰衫老者，约莫五十的年纪，脸颊消瘦，眉皱，满脸不敢苟同。

    而另一边，一间斋房门前。

    顾秀才面震惊、甚至有些颓丧地站在那里。他好像被人揪打过，帽歪斜，衣领破裂。

    他怒视着斋房的门里。

    那里看不见人，只能看见一角女裙摆垂在那，似乎是有一个女正缩在门后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