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前世是没见到过，她所见到的齐永宁，一直是冷静、理智、沉着的，哪怕濒临险境，哪怕四面伏敌，他都能沉着理，伺机翻盘。

    顾玉汝笑了。

    笑得齐永宁有一恼羞成怒之。

    “你知我在说什么，不是吗？”

    这次齐永宁没再回避了。

    “你是说我娘？”

    “是她，也不是她。”顾玉汝叹了气，，“齐永宁，你要知我嫁给你，不光是嫁给你，也是嫁给你们齐家。等成亲后，你要忙着考科举，要忙着游历游学，而我，则会一直面对你娘，一直面对着。”

    “你觉得你娘对我有怨气吗？肯定是有的，如果不是我们家的人这么不识趣，她现在大抵也没有这么多的烦恼。我相信你和齐伯伯努力了，所以我也知你们的举动，肯定会对她造成很多困扰，你娘最近肯定没少哭吧，她哭的时候有没有怨顾家人为何这么不识趣？”

    她轻笑了一声。

    “她肯定想，这家人真是不识趣呢，为何就不能老老实实给人害呢，为何要反抗？为何要搅她的生活？现在不光搅了她的生活，还把她的亲妹妹害得不轻。”

    齐永宁皱着眉，目光不敢苟同。

    “玉汝，你偏激了，我娘她不会这么想，也不会怨你，这件事顾家才是受害者，她不会这么不讲理。”

    顾玉汝转过来，笑了笑。

    “你又怎知她不会怨？好吧就算不说你娘，齐永宁，你既知我心中有怨气，那为何就能笃定我能够轻易原谅？”

    “我爹无缘无故遭受如此大难，害人的一句话都没有，连任何代价都不用付，就仿佛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我还得忍着怨气，嫁到你们家，跟她以后亲戚，她还成了我辈，我以后必须对她这个辈卑躬屈膝，小心敬着。”

    “还有你那位表，世人都说，婆家最难缠的便是婆婆和小姑。你表与你弟妹相多年，她看我不顺，会不会鼓动你弟妹敌视我？就算她不鼓动你的弟妹，可她会不会仗着自己的份为难我？她现在对你还没死心吧，我如果嫁给你，她会不会恨死我？这母女二人生歹毒，工于心计，她们会不会又在背后想法害我？把我害死了，说不定她还能给你当个填房。”

    “而我，又为何要忍着怨气，和我的仇人颜笑？”

    “我贱吗？我就该低她们一等？”

    顾玉汝越说笑容越冷。

    “齐永宁，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你们所有人似乎都觉得我爹遭受此难，人既然没事，那事就算过去了。包括你，包括你爹都是这么想，你们潜意识就觉得，人既然没事，那就不算什么，似乎所有人都没问过，我们愿不愿意算了。”

    她看了过来，神是齐永宁前所未见过的锐利。

    “这是什么？这是仇，大仇，杀人害命的大仇！”

    “是的，我们顾家家境贫寒，不过是个穷秀才家，所以你们想践踏就践踏，想算了就替我们算了。但风转，谁也不敢说以后顾家以后也是这样，所以——你们凭什么就理所应当觉得我们家就该算了，不会去报这个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