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听得脸红耳，一边心怦怦直，却又想听。

    邱氏跟玉娘说了什么，顾玉汝并不知。

    邱氏那一胎是怎么没的，玉娘当然知。

    当初玉娘是极为羡慕邱氏的，她想世上没有好男人，邱氏也是命好，碰上一个，以后这对大抵也是神仙眷侣了，谁知薄青云那么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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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她跟玉娘说的好，其实心里还是怕儿媳会怪自己多事，现在看来儿媳妇是明白她的苦心了，还知怕自己会忧心主动跟她说一声。

    田丫就好奇了，怎么老太太和太太去一趟，咋回来都把自己关在房里了？

    玉娘拉着她手，开始说。

    等顾玉汝从玉娘房里来时，整个人都红成了煮熟的虾。

    至于顾玉汝那边，屋她就先用冷给自己洗了个脸，她总觉得自己脸得很，觉都能在上面煮了。

    于这个缘故，这一午临到晚上薄山回来之前，薄家都十分安静。

    “行吧，你想得开就行，到时候记得接我喝酒。”

    她正寻思着要不要想办法，没想到婆婆倒是提前帮她解决了，只是这解决的方式让人实在难为。

    等到了家，顾玉汝东厢之前脚步顿了顿，她低着来到邱氏跟前，匆匆忙忙：“玉姨说让我这几天若是有空了，可以去找她说话。”

    “没事，我好的。”

    “来，咱俩说说话。”玉娘对她招了招手。

    看着笑容满面的玉娘，顾玉汝心中有不好的预。

    薄山又去问田丫，田丫只说上午老太太带太太去了一趟，他又去问邱氏，邱氏说今日无事，就带顾玉汝去玉娘那儿坐了坐。

    “玉姨……”

    顾玉汝歪在床上捂着脸，脸上的度许久许久消散不了。

    她是，邱氏也是。

    可她万万没想到，薄山那厮的天赋异禀，让这熬变成了一件十分困扰她的事。

    她万万没想到婆婆带她去，竟是为了这。

    .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我知了。”玉娘听得圈发酸，面上却十分不耐地打断她。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来：“我这儿媳妇算是我打小看大的, 是个好心的女, 人也玲珑剔透, 我就希望他俩以后好好的，一直好，好一辈，把我……别人都没有的好补全了……”

    “肯定不会忘。”

    不过过了一会儿，邱氏便把她叫了去，把她留，自己反倒去了。

    邱氏带她回家。

    邱氏先是愕然，再是失笑，同时心里还松了气。

    顾玉汝乖乖地坐了过去。

    对于这事，顾玉汝不像那些真正的初嫁新妇，她是知的，成亲前也有心理准备，她不排斥，但也不喜，觉熬过去就好。

    说完，她就跑回屋了。

    ……

    晚上，薄山回来了。

    她在屋里如坐针毡，东挪西挪还是坐不住，便跑到床上去用被捂着脸。

    因为玉娘的那些话，似乎帮她破了那层窗纸。

    吃饭的时候，他发现媳妇总是红着一张脸，也不过说话，好像有什么事，他娘也是怪怪的。

    邱氏的意思她当然懂，可能她这个想法惊世骇俗了些，但谁又在意呢？她们看似从那里来了，以谦逊贤良的面孔面对世人，可骨是什么样，其实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行吧，这事我应了，只要你儿媳妇能明白你的苦心愿意听，我一定保证他俩以后闺房里和和的。不过看你说的这样，是真打算改嫁了？”

    两个妇人说着告别话，她站在一旁垂着颈，耳还一片嫣红。

    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谁都不敢看对方。

    .

    好吧，可能之前模模糊糊有影，但她是真没想到玉娘竟会那么大胆，跟她说了那么些大胆的话。

    饭罢，回屋后他问顾玉汝，只是顾玉汝怎可能跟他说这事。

    邱氏沉默了一瞬，笑：“改，怎么不改？我也算是对得起他们薄家，对得起薄青云了。人家也等了我十几年，守了我十几年，我又不是石心捂不，总不能辜负了人家。我邱琴前几十年给了薄青云给了那臭小，如今年纪大了，以后就当为自己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