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真的父亲，齐永宁心中微叹。

    现在恐怕也只有他爹这样的人，在为开不开闱而纠结叹，实际上但凡有能力知这些隐秘，又能上一手的，谁不知是在观望，谁不是在注。

    只是到底在南方，肃王就算再雄才伟略，也会力有不逮，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冲着皇位去。

    若是没有那个梦，齐永宁大抵也和齐彦一样，也会因为朝廷动心中惶惶，甚至可能因为从主枝得来的消息，心中各猜度。

    可齐永宁却知，肃王之所以留在应天，之所以会搅局之事，本不是想和皇太孙争皇位。

    肃王其实一开始就没想要那个皇位，他只是让别人误以为他在争那个皇位。

    试想，皇太孙及其附庸者在应天经营已久，又是圣上属意的继承人，肃王再是手握大晋一半的兵权，他也不可能在应天斗过皇太孙。

    他能带着兵从北方打过来？

    自古以来，凡是想称帝者都会打着顺应天命的旗号，即是顺应天命，就不可逆天而行。也就说，你就是想谋反，也得师有名，也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和借，不至于冒天之大不韪。

    且就算肃王真打过来了，他也不可能放被他经营得像铁桶一样的北方，本末倒置去就势力盘错节、早已容不旁人手的南方。

    估计皇太孙也没想到，就算他现在把皇位让来，恐怕肃王也不一定会接，因为肃王从始至终想的就是自己在北方称帝。

    肃王真乃当世枭雄也！

    若不是有那个梦，齐永宁也不敢相信肃王会这么，敢这么！

    .

    就在齐永宁跟齐彦说这句话的同时，顾玉汝也在跟薄山这么说。

    其实又何止二人察觉异常，历来新帝登基的诏书，都是和先皇驾崩的讣告，一同昭告天的。

    就算迟，也是前后脚的区别。

    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帝驾崩乃国之动，新君早日即位，也能早日安定江山社稷、安定民心。

    可这次倒好，已经过去几日了，竟然一直没见新帝登基的信儿。

    钱县令这两天一直愁眉锁，甚至连市井中都有人私议论。

    县衙这两天已经抓了好几个人了，就是为了杜绝百姓私议论，散播谣言，制造恐慌。

    可你能抓几个，难还能把人都抓了去？

    被抓到的毕竟只是个别，实际上若是人家躲在家里议论，外面人也不知。

    至少顾玉汝这，不光他爹和薄山谈论起过，甚至是邱氏，也跟隔田家的儿媳妇说过两句，被顾玉汝听见了。

    连妇人们都在议论，可想而知。

    “你觉得皇太孙会在这么的当，对肃王什么？”

    薄山还没忘记顾玉汝之前说的，似乎是因为皇太孙对肃王了什么，肃王才会在逃离应天后，以残害功臣和亲叔叔为名造反称帝。

    “你是想说其实肃王是在自导自演？”

    “他如果真你梦里的那些事，会这么也不意外。”薄山摸着，“如果换我是他，明知龙压不过地蛇，我就不会来，我会回去叫人，为了显示自己无辜占据大势，我还会对外面说是你先打了我，我也是不得已才还手。”

    他这说法倒让顾玉汝忍俊不住了，也是这几天难得的一笑。

    “怎么朝廷大事竟让你说成地痞斗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