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趟去还算顺利，也是薄山胆大，从那海来没多久，就让人把岛津平时用的海盗旗给挂上了。

    这在东南海上其实不罕见，许多船就是这样，海盗旗一挂就是海盗，平时生意把旗一取，连脸都不用换就成了海商。

    纂风镇虽的是走私生意，平时多数还是中规中矩，哪像薄山这个奇葩，从来不路牌。

    这海盗旗威慑其他海盗不敢肆意劫掠，但也不是没有弊端，海盗的谁没有个把仇人，若是被仇人盯上，挂了这旗等于是在给自己招祸。

    其实薄山想的是，如今海盗都跑去大晋了，现在能还留着的都是人少的，胆小的，想给自己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好赶路能快。

    不得不说他想对了，这一路上十分平静，一直到他们上了六横岛，也没碰见什么事。

    ……

    这还是薄山等人第一次海。

    海上的风景让他们目眩神迷，可看久了也会烦，不过倒是悠闲的，平时在陆地上，薄山总是忙于各事，如今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没事就和虎娃他们喝喝酒，再不然就是找船上的那些老船工，听他们讲一些海上的事，连虎娃他们都说这日过得肆意，就像回到了从前。

    上次薄山扮作苦力遇见的那个老船工柴叔，如今也在这船上。

    当初这船上岛津的人都杀了，只留了一些船手和船工，这些人其实也不是岛津的人，跟那个老船工一样，他们都是随着这艘船换了无数个‘东家’。

    谈不上是效忠谁，他们能经历一次次船换主不死，是因为他们有用，船在海上航行，少不了经验丰富的船手和船工，所以这一次他们同样被留了来。

    “这船要说好使，还是要数大福船，有密隔舱，扛沉，能装货，帆跑得远，可要说战船，老活了一辈所见到的船无数，还是那些红夷人的盖船厉害，那一次……”

    虎娃打断：“柴叔，你一会儿说福船好，一会儿又说红夷人的什么船好，这不是自相矛盾了，到底是哪船好？我们现在坐的这艘船是什么船？”

    “你这个小娃娃，嘛事不懂，话倒还多，老能在这事上骗你？你且听我说完不行？”柴叔。

    说着，他顺手用纸卷了烟叶，裹得的，这时有人凑趣拿了火折给他燃。柴叔地了一，面容和缓来：“要说这烟叶呀，还是咱们大晋的旱烟好，那吕宋的烟叶虽得漂亮，其实不如大晋的旱烟。”

    一旁薄山：“柴叔，等趟再来，我给你带几个烟锅，你换着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