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说，好不容易把俞和同送回去，连薄山都不禁松了气。

    他回到自己所住的院。

    八斤已经睡了，今晚倒是稀奇，竟愿意和田丫睡，两人在西间。他了东间，去的时候，顾玉汝还没睡。

    顾玉汝难得清闲，正拿了本书在看。

    见他回来了，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也没说什么。

    他自觉去洗漱更衣，回来了上了榻，见她还是歪在那看书，他竟莫名有心虚之，想到方才俞和同与他说的，曾经妻如，如今成了河东狮，又想到他们今晚叫他喝酒，本是要去秦淮河的，他也是去了才知，是俞和同将他叫走了。

    虽然他没去，但总归差去了不是？

    总来说，薄山一直觉得媳妇很神，好像就没有什么她不知的事。虽然他觉得她肯定不会知，但莫名就是心虚，都是俞和同话说得太多害的！

    他清了清嗓。

    顾玉汝看了他一，这是怎么了？

    他故作毫不经意，抱怨：“你不知，他们那些人真是不像话，竟然去秦淮河喝酒，还没人请客，凑银去。”

    她挑了挑眉。

    “忒寒酸了！”他好铺垫，终于主题：“所以我没跟他们去，和俞和同随便找了个酒馆喝了，你不知那小老喝多了酒话实在多，拉着我说了不少话。”

    顾玉汝来了兴致：“拉你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就说了些别去秦淮河，那地方不是正经人去的，你说我这么正经的人，我能去那地方？还不是他们提前也不说，去了以后才知，就算他不拉我走，我也不会陪他们去，凑银喝酒，忒寒酸了！”

    她哦了一声，腔调未明。

    他继续：“还说让我别虚度光，不是找关系，还是银，能尽快离开就尽快离开这，说这地方耗废了不少人。还说他以前刚考中士，也是妻如，时间久了，家里婆娘就嫌弃他没用，变成了河东狮。”

    他动了动，往她这挪了挪，想要得浑不在意，可惜不过关，反而几分气短的意味。

    “顾玉汝，你说兵要是一直晾着我，你会不会嫌弃我没用，也变成河东狮？”

    说来说去，原来主题在这儿。

    他什么时候说话也会这么拐弯抹角了？

    她本来想调侃他两句，可看他手脚有些张地动来动去，心当就了。

    “我嫌弃你甚？”她颇有没好气。

    “嫌弃我不中用啊，混了这么多年，才一个九品的小官。我若今日是个四品以上官，想必那兵也不敢晾我！”

    说白了，不是心里不怨愤，只是平时藏起来了。

    到底今非昔比，早已非当日光一条，有家有妻女有这么多手，他哪能不忿之态，以免动摇人心，给人平添烦愁。

    “你今年多大？”

    他一愣：“二十有二。”

    “那些官们年纪几何？”

    “怎么也得四五十吧。”

    其实薄山已经明白她想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