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当她好不容易从丧之痛走来，许多人为她扼腕为她叹息，那些无关要的人一边嘴里可惜着，一边看着她的笑话。

    “她年纪也不是太大，不是不能老怀珠。”

    依稀记得当时她参加了某个府上的赏宴，偶然听到有人说自己的闲话。

    “老怀珠？那多险呀，不要命了？”

    “那谁知呢？说不定等我哪天人老珠黄，你又寻到了如妾。”她小声咕哝着。

    就是经历过一次，才知其中的可怕和艰。

    前世顾玉汝也不懂，那萌芽还没生来就死了，可重活了一世，她觉得自己似乎懂了。

    怕她理解不了意思, 他想了想又解释：“我没想到娘的肚会那么大，人会那么虚弱憔悴。”

    顾玉汝就奇怪了，他为何能脸那么厚，每次都能觍着脸问这让人不自在的话？可看着他里着的笑意，她这次不甘示弱了。

    ……

    对于当人实在太遥远了，他们很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人成了亲在一起，从自己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少女，一起经历生活经历育儿，渐渐变得成熟。有的成了怨偶，丈夫埋怨妻野蛮鲁，妻埋怨丈夫无用不解风，但也有的相濡以沫，成了谁也割舍不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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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玉汝不知别人是不是这样，至少她知她是，邱氏也是。她其实能明白邱氏的想法，因为曾经她也历过如她这般年纪。

    “那是不是因为我值得，所以你才愿意不辞辛苦，给我生了一个又一个？”

    “真是太可惜了，这没了嫡，她以后可怎么办？”

    为了什么，其实都再清楚不过。

    娘在儿女们心中形象, 从来都是固定的。

    “她和齐阁老羡煞了多少人，可惜命不好……”

    憔悴了自己容颜，变得臃不堪，为孩儿哺时的疼痛，不得不耐着哄着幼年不懂事的孩……

    当然, 这不舒服背后更多的还是心疼, 甚至有些埋怨那个让她如此的男人，所以方才在颜家，薄山对颜铁匠有些冷淡，别人看不显，顾玉汝却能明白。

    “女人愿意给男人生儿育女，不外乎因为……他值得。”她声音低了来。

    可她却从始至终就没有这想法过。

    “你既知妇人怀胎艰难辛苦，生产时几乎等于一脚踏鬼门关，那就应该能明白，什么才能让一个女人到如斯地步。”

    那里代表着世上最安全的港湾, 世上最牢固的依靠，代表着就算你不懂事惹了她生气, 她也总是会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你，无条件的心疼你、袒护你……

    他了脸：“也不是担心, 就是有不习惯。”

    “那总比没了嫡，以后在庶手讨生活的……”

    老怀珠？她都诧异那些人的想法，事实上这样的人其实多，对那些官夫人来说，是如论如何也要有个自己生的嫡，若是这事换在其他人上，能生还是再要生一个的。

    邱氏人到中年，有一个儿，她也曾经人到中年，有一个儿，邱氏的儿好好的，她的儿却死了。

    照邱氏这个岁数，颜铁匠自己都不对能有自己的后代抱任何幻想，她完全不用再考虑生养孩了，可邱氏偏偏老怀珠，愿意冒着风险怀上这个孩。

    她没好气：“你知就行，记得以后要对我好。”

    果然瞒不住她！

    男女之是什么？

    只是当民风保守，百姓衷去看去听那些才佳人的折戏小曲，但现实生活中却从来羞于提到男女之。

    他将她揽怀里，将她着红霞却要壮镇定的小脸藏膛里，摸了摸她的背，又摸了摸她耸的肚，叹笑：“我不对你好，又能对谁好。”

    他略有些叹气，叹息：“顾玉汝，你有没有发现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说话，以前都是我不厌其烦对你说，你这顽石，终于有的这一天了。”

    她微微地叹了气，抬看着他。

    可突然，娘成了别人的妻，甚至为了别人着大肚，那么的虚弱憔悴, 薄山的心里很不舒服, 但他又不知该怎么形容那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