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小雨一笑不来了，勾了，不言不语。怎么了，你？沈问。没什么。小雨淡淡的。没什么，只是她忽然想起了林———是不是因了她的冰霜，才令林刺伤，令林惘然？想起从前，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了，林就在她边，离她那么近，她分明觉到林想和她说话，可是，每一次，她总是那么冷冷地别过脸去，远远地走开了……唉，对不起！为什么面对别的男孩，她能从容说笑，可是，面对真心喜的林，却总是冷冷地伤人？哎———不晓得她和林，日后是否有缘？如果真的还能再见，她一定一定！会对林微微笑，再也再也不愿离开林……

    嗳———嗳！沈过意不去了，就逗她。她却只是勾了，黯然神伤。咦？沈奇，怎么忽然一又冷来了？嗯，她微微地撅了小嘴，问沈，我这样不好吗？好呀，沈说，无论你笑还是不笑，都很好看，我都很喜。真的？她的里一亮，很自私地想，沈和林那么要好，形影不离，如果沈很喜她，那么林也一定很喜她了？想着，就又笑靥如了，她很想听听她在男孩中是怎么样的女孩，就问沈，那你喜我什么呀？

    沈忽然腼腆起来，不肯说了。她就唬他，你不说我就走了啊……然后，假装生气的样。沈就说了。嗯———沈说，以前看你打

    乒乓球，你拣球的样，和别人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啊？她就问。嗯，别人都是这样———说着，沈了个很鲁莽很难看的动作，而你是这样———说着，他又了个很轻盈很优雅的动作。

    天！有如此明显的区别吗？小雨自己一也不晓得呢，第一次透过男孩的睛看到自己的形象，很好玩呀。还有呢？还有，嗯，让我想想……还有，那一次，开年级大会，你穿了一条很好看的白短裙，从我面前走过去，啊……那时候，就觉得你特酷，我们班男生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你，你呢，对谁都不看一，走到我前面的那张凳跟前坐了来。我还记得你那时坐来的样，是这样———说着，他把双手背到背后，掌心向外，从腰开始向一抹，把裙抹平顺了，然后，慢慢地坐来，腰杆得笔直……

    是因为这些小动作，沈就喜她了吗？就像她———永远难忘林立在暮里，一辆一辆地扶着车，难忘林接球的时候，不小心脚一，趔趄了一，差摔了一跤……她现在是越来越喜沈了，因为沈总会说起中时代的那些往事。每次沈说起的时候，她就恍惚觉得是林的睛在看着她，是林在说他喜她，她分分秒秒渴望从沈上受林的滴滴……

    有时，她陪沈一起玩棋。她总是要红、白、黄，沈总是要蓝、绿、黑，看着六颜的玻璃彩珠在棋盘上一场混战，每次都是沈尖，认一条又一条隐蔽的路线，每次一拿起棋一就去好远，看得她急得直叫起来。她就故意使坏，宁愿自己不走，也要把沈辛辛苦苦搭起来的桥堵死，直气得沈胡瞪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