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吃顿饭吃了一个小时，冷青枫站起来要走了，女友却说：“急什么？等我看完这个剧。”终于从堂里来了。冷青枫说：“我有事，我先走了。”女友“哦”了一声，故意问：“去哪？”冷青枫耐了，说：“去看看图喽！”女友嘟了嘴说：“我也去！”冷青枫一怔，站住了：“你也去？”女友“嗯”一声，也站住了，大瞪了睛在冷青枫脸上搜来搜去的，“怎么？我不可以去吗？”“你去什么呀？”冷青枫奇。“不什么呀，”女友瞟了，“就想去看看那个传说中的女。”“受不了了……”冷青枫摇了苦笑。

    小雨在专教里等冷青枫。可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想打电话问问了什么事，偏偏专教里没有电话，又不想跑去打。

    小雨一边吃面，一边想，建筑系学生的怪癖可真多，不仅在专教里煮东西吃，还看从垃圾堆里捡来的黑白电视。最匪夷所思的是，班上有一个农村来的男生，在窗台上草养金鱼不说，还在墙角落里用红砖砌了一个简陋的小窝，养小、小鸭、小兔……郑老师不仅不反对还觉得很好，并且怂恿那个男生在窗外的院里蔬菜……天！这么多好玩的事，以前上中学时连想都不曾想过呢，死这个专教了！———像极了一个哄哄的家。

    电杯是从家里带来的，因为寝室里严禁使用，只好藏起来。后来，因为晚上常常呆在专教里，就把它带到专教来了。建筑系的学生作业总是特别多，如果第二天要图，前天晚上通常是在专教里赶图，熬到凌晨两三，临了，这个电杯就是个宝了，煮啊，煮啊，煮贡啊……噗噗地蒸汽弥漫的时候，能把一屋的人都香倒……

    34. 专教像一个哄哄的家

    一瞬间，小雨觉得很难过。韩嘉去池边洗笔或者换，一次又一次地从她的桌边走过，可是他很冷漠，一也不看她，好像她真的已经无可救药了似的。可是，以前呢？以前，他每次经过，都会很好心地停来，看看她画得怎么样了，给她一些小建议。通常，在他面前，她总是不听，还嘴，他这么说，她就偏那么，他却从不介意，只是宽容地笑笑。后悔的总是她，如果她听他的话就好了……

    天板上偶尔一晃而过……

    吃完了面，冷青枫依旧不见人影。还是学生会主席呢，小雨不由翘了嘴，这么不守时的。无奈，只好一边作业一边等。“清式垂门”的彩渲染再过一周就要了。墙上地挂着往届学生的范图，要画到那样的程度，还不晓得要多少时间呢，想着，小雨打开蒙在图板上的拷贝纸……

    垂门的彩关系已经大来了，只是当初裱纸的时候裱得不够好，留了气泡在里面，如今分一多，图面就地鼓起来，让小雨觉得很懊恼。

    韩嘉的绘图桌离小雨不远，小雨瞥间看见韩嘉正勾了画图。他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使退均匀、并且不会产生迹吧？明知无论他多么生气，他一定还愿意帮她———只要她开，可是，怎么可能？让她先开和他说话？

堂走。走到三堂门，冷青枫要去，女友偏说不好，死活不肯去。只好又走，走四堂，两个人转了一圈，女友说：“没什么好吃的，走吧。”冷青枫忍住了，不敢发作，只好又走。到了五堂，女友坐来等着，很开心地抬看的电视，冷青枫则跑前跑后地打饭端菜。等冷青枫坐来了，女友心大好，就偎过来撒撒痴，伏在他耳边叽叽咯咯地笑啊说啊，冷青枫白白，笑笑地刺了她一句：“你烦不烦啊？”“不许这么说！”女友嗲着嗓假装愤怒地喊。冷青枫就嘿嘿乐了：“真是！就差没给你喂饭了……”

    还是先吃东西吧。专教里有座，还有一个池，和电怎么用就怎么用，不会有人来。这会，小雨觉得饿了，就把电杯拿来，接了大半杯自来，通上电，煮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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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间，又想起林，韩嘉真的很像林。记得三的时候，有很多人都喜去大阶梯教室自修，因为在那里，各个班的同学不分彼此、混坐一起。她好几次看见放学的时候，林从那里走来，里总有一失落。她晓得林是想在那里找到她，想两个人坐在同一间教室里，中间再没有墙分隔———只是坐在同一间教室里，彼此看见，纵然不说话。坐在同一间教室里？那时候的她，这个想法让她着了迷。可是，为什么？她后来一直也没有去呢？她也想若无其事地走去，若无其事地坐在林边。如果是那样，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也许林和她会考同一所大学？也许现在她边坐着的人，不是韩嘉，而是林？……

    这会，专教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他们谁也不理谁，各自低忙各自手里的事。教室里忽然静得奇，只偶尔听见一辆车从远的路上开过，车前灯的光束照来，在

    不知不觉，专教里，人渐渐地多起来，渐渐地开始人声鼎沸。单放机声音开得好大，重金属摇乐队在狂吼咆哮……金戈手里拿了一个装图纸用的塑料圆筒，满教室追打叶澄，两个人嘻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