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们班女生说，有一次，刘逸冰在回寝室的路上，看见一个女孩走过来，他觉得人家很漂亮，就径直走过去问人家14舍怎么走。那女孩很善良，就很仔细地跟他说了，他说他记不住，能不能带他去啊？没想到，那女孩居然同意了。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他就是能说会啊，哄得那女孩对他印象很好。到了14舍楼了，女孩转了要走，他又说，嗳，刚刚认识，你就要走啦？再陪我走一会吧，好人到底，脆你带我到216寝室去吧。那女孩想了想，居然又同意了，真的和他一起走到了216门。女孩告辞正要走，他咧嘴一笑说，呵呵，都到我寝室门了，脆去坐坐吧。”程老师本来就是个嘻嘻哈哈游戏人间的主儿，才又好，模仿能力又，难怪男生们都很喜他———有共鸣啊。

    这会，男生听了这一节都乐过去了，纷纷说这个办法好，这个办法妙，次一定要试试。金戈的嗓门最大了，小雨不由白了他一。金戈就是这不好，一说起女，就那么兴奋，哼，韩嘉就不同了，韩嘉才不会那么轻骨。

    正闹着，列车员推着铁小推车过来了，拖了声音叫：“生、瓜、啤酒、可乐、矿泉……”

    大家连忙拦了他，围拢过来挑东拣西。程老师一买了四副扑克牌，真是大快人心。于是，“你打不打牌？你打不打牌？”大家就相互询问开了，不一会，凑起了两拨人，程老师带，阿圆和玲珑也在里面。

    金戈呢，买了一本杂志，又不好好看，却把那杂志一页一页撕来，熟练地折叠着，折成了纸飞机。纸飞机在车厢里盘旋、缭绕，飞得到都是。

    其中一架一栽来———小雨正在喝，纸杯遮了半边脸，只两只乌溜溜的大睛，珠骨碌骨碌左顾右盼，猝不及防，纸飞机一栽来，吓得她不由自主地向后躲，睛扑闪着，小鼻皱起来，脸上一瞬间泛起的表，很好玩。

    男生们见了就哄笑起来，拍了手叫好。

    恼得小雨撅了小嘴，把那纸飞机捡起来，左右端详，忽然举起来，在纸飞机上哈气，然后眯细了，瞄准金戈的额，狡黠地笑着，屡屡作势要飞的样，吓得金戈小题大地躲闪，那样很稽。

    “哈哈哈哈……”小雨笑死了，一边笑，一边用力一掷，纸飞机就摇摇晃晃地飞起来，左盘右旋，绕过了所有的人，正不知它会飞向哪里，它却一个斗急转直———“啪！”不偏不倚，却正好啄在了程老师的睛上！

    “哦———”男生们幸灾乐祸地起哄。吓得小雨吐了吐，转了赶快溜掉了。

    独自走到两节车厢的连接，车“哐啷哐啷”剧烈地晃着，这里站也站不稳，可是小雨却偏偏喜站在这里。喜这里狭小仄的空间，黄黄的灯光，以及车窗外重的黑夜，影映在窗玻璃上，飘飘浮浮的，仿佛梦境一样不真实，而脚，金属板间的隙时而张大，时而缩小，时而错位，分明窥见苍茫飞驰的大地。

    “你怎么在这里？”是韩嘉，从盥洗室走来，手里拎了一塑料袋冲洗净的果。

    小雨不答，撅着小嘴。

    “喂，你不要老是撅着你的小嘴，好不好？”韩嘉说着，伸手指来刮了一小雨嘟得的嘴。小雨白了他一，把小嘴撅得更了。

    韩嘉就无奈地看着她，直看得小雨忍不住“嗤”地笑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