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她不敢去面对莫老，羞于看到他失望至极的神。

    这也是她一直压在心里的结，压得她不过气的心结之一。她很难过，替她自己，也是替莫老。

    裴淮不知这个女孩怎么可以这么好，在遇到她之前，他以为这个世上的所有人都是暗的，直到遇到了她，她才用她自己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是有所谓的好存在的。

    “想呀，我很想他，可是我知，他会对我很失望。”她闷闷，从声音里都听得她的不开心，“我三年没有拿起画笔，这对一个术专业的学生来说，是致命的。他对我会有多失望……我都不敢想象。”

声问：“为什么喝酒？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小没良心的，知想我就好。”他叹了一声，“最近的事有些棘手，你送过来的消息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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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她的控诉，他有些疼，他也不知怎么就又把人给惹了。

    “这个月的信息汇总待会发你。”

    还真没有。

    喝酒喝得有些乏味，周以寻想一些吃的，找手机时，乍一抬，却是看到了江京峋。

    “这有什么。”她不以为意，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其实还是有想你的。”

    她说起了正事，裴淮脸稍肃，颔首说好，“辛苦了。”

    “当然有用，用大了。”像是知她在想些什么似的，他，“答应我，好好治疗，早日痊愈，我还要带你去看白鸽，看海鸥，看极光，你说过想看的，对吗？”

    她无需向任何人歉，她对不起的从来只有她自己，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相反，是这个世界对不起她。

    “有一件，莫老生日要到了，我在想……去还是不去？”

    裴淮心疼得要死，恨不能穿过屏幕去安抚她。

    “……对。”她没有细说，又闲聊了两句，便挂了视频。

    周以寻很少这么气急败坏，能把她惹得这么生气，也是江京峋的本事。

    她说着怕莫老失望，直到现在考虑的都是别人的心，可是他很清楚，最对她失望的还是她自己，三年没有画画，最痛苦的不是别人，是她自己。

    周以寻歪想了想，随手抓了发，凌尽显。

    “有用就行。”她喃了一声。她活着的意义越来越小，能给他事也是好的。

    看着她不拘小节地席地而坐，单膝曲起，手肘搁在膝盖上，随意地看向窗外的夜。

    思及此，周以寻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脸也微微发白。

    他再次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现了，周以寻被吓得心脏一停。

    这次又不知听去了多少！

    裴淮心思微动，那想见她的冲动再也压不住：“以寻，我过来找你吧，好久没见了。”

    主要是她和裴淮视频聊天，所有的声音都是外放。

    周以寻也跟着勾起了嘴角。

    “事理完了？”她偏一问。

    这个人，怎么回事？！

    江京峋倚在门边，他也不知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凑巧。可是她就在大厅说话，他一门就能听到，刻意想躲都躲不掉，他能怎么办？

    可是她不想和裴淮说得太明白，如果他发现她真实的想法，又要替她心担忧，说不定还会直接赶过来。这些事她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

    一次两次的都没有动静！

    他的笑声倾泻而，止也止不住，看得来是真的开心。

    她先发制人地控诉：“江京峋，你这么喜偷听的吗？！”

    他失笑，“快了。”

    她之前说想看，那是还想画画的时候，想去写生，想看遍这个世界所有的风景，现在不同了。现在什么望都没有，哪里还会想去看世界。

    烦心事？

    “那你想不想去？”

    周以寻用她那个已经不太清楚的脑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