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寻陷回忆的荆棘，浑都开始颤抖起来。如果裴淮在，他可以看得她这是病发。

    她有病，她有病的……

    她不是什么圣人，她只是一个在绝境中挣扎的普通人，可是他们对她的要求太了，对她的期望也太了。

    江京峋把她抱在怀里，很用力，用力到手的青突起，他想安抚她的颤抖，可是并没有什么用，她浑颤抖得厉害。

    她不明白，明明傅书宁当年也就二十岁的模样，为什么可以有那样狠毒的手段和心思。——可能这辈她都无法明白吧。

    “对不起。”他的声音很哑，这时候才发现，他已经连声的力气都没有了，即使这不是他的错，也不是他的事，但他第一次直面她所受到的创伤，直击她心最的痛苦，直白得让他浑上都失去了力气。他不是在替傅书宁歉，是在替他自己歉，他不知那个时候的他在什么，但他平生第一次荒唐地渴求穿越时空，回到那个时候，把她完好无损地护住。还有歉他这几年的缺席。他简直难以想象这几年她是如何疗伤自愈，如何在无人的角落里舐自己的伤，他不该缺席。

    “所以——江京峋，我放过你了，你离我远吧，我现在只想治好我的病，能活多久……”她顿了，疑似轻叹了气，“就活多久吧。”

    没有力气再去挣扎什么，也没有力气再去企盼什么了。

    “不要因为她不要我，这对我不公平。”

    “可是我又要去哪里讨要公平呢？”她咬着，惨白，没有血。

    他很慢很慢地说：“我会给你公平。”

    很久以后，周以寻才知他这句话的意义有多重。

    -

    把这件事说来后，周以寻像是被了力气，她独自在屋里待着。

    她以为江京峋走了，但他没有，就和她隔着一门，这样静静地在一个空间里相，他默默地陪着她。

    手机里传来数条消息，通通被他无视。他现在脑里一团麻，不知该怎么去理。

    他从来不知，在他不知的时候，她受了这么多的伤害。

    他没有看消息，不知傅竟敛给他发了多少条消息。

    傅竟敛快急坏了，他给周以寻打电话，没人接，给江京峋打电话也没人接，发微信更是没回，也不知这两人是怎么了。在这个要的关，他现在就只怕再什么意外。

    受不起了，真的受不起了。

    在拿到结果后他先回了趟家，回家的路上就忍不住联系周以寻，可惜这一联系，倒是把他的好心给冲没了，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但无论如何都得先回家一趟，把这个消息和家里说了，再一起去接女儿回家，正式、还有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