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寻应好，声音细细的，“我努力。”

    江京峋侧目看她，没想到她会答应。即使只说了努力，那也是意味着愿意努力。

    莫青这一天也是老怀安，他还以为这辈都见不着周以寻了。想当年，她真的是他的得意门生，那么多弟都比不上她的天赋，努力也不及她，每次提起他他都觉得骄傲，对自己的女儿他都没这么疼。可惜……可惜啊。

    “怎么就不画了呢？”

    “……生病了。”她闷闷，“我会好好治病的。”

    见她不太想提起，莫青也没有再追问。他太了解这孩了，她把画画看得比什么都重，连画都不画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没法过去的坎。

    “嗯，回呢跟我好好说说，我多少也认识人，给你介绍几个好医生。生病了别怕，咱们好好治。不画画了也常来看看我。”说到后面，莫青有些哽咽，小小年纪，也不知是经历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

    如果这时候有人在看她的手，就会发现她攥了拳心，着好大的力气去控制自己的绪。她原先不敢来看莫青，是怕他的责备与失望，可是等真见着面了才知，老爷本不会责备她，他只关心她好与不好，旁的……都不要。

    这个世界，原来也是有温的，只是她一直没有发现。

    周以寻闷闷地说：“会的，我会来看您的。”

    过了会，她很小声地补了一句：“对不起，老师。”

    莫青摇了摇，像是在想她怎么还不懂，“你没有对不起我，不你什么决定，都不要觉得不对不起任何人。”

    周以寻心中大恸，死死咬着，再次忍翻的绪，“好。”

    她对不起的，始终只有她自己。她现在所要努力的，也是为了她自己。努力从黑暗中挣扎来吧……不为了别人，只为了自己。

    今天是老爷六十大寿，他这六十年了很多很多，弟算是遍布天，其中有成者不少，今天全都过来给老爷贺寿，包了酒店的中餐厅，闹至极。

    周以寻刚走到门，就能听到里面的喧嚣。

    “你现在不想画画，我就不带你认识他们了，等回想画了，我再找个由给你介绍人。”莫青颇像个老小孩，偷偷跟她说。

    周以寻激不尽，笑着说好，知待会他可能就没时间过来，她和他提了一句：“回去记得拆礼，我觉得您会喜的。”

    “知，你这孩，太破费了。待会少喝酒，谁你酒你都别理，让他来找我。”老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回却是稀罕地抱着这礼，“我回去就拆。”

    周以寻笑着说好。

    这被偏袒护的觉，她好久没受过了，也是真的很喜。

    莫老觑了江京峋，大抵清楚现在是怎么个场面，他半警告半威胁：“你不许再欺负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