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默转到一边，不敢看他的脸，他恍然想起了林默说过的话。

    “我就算没有洁癖，也嫌脏啊。”

    嫌脏。

    莫非，她是嫌弃他脏？

    莫非这就是她抗拒的原因？她愿意跟他好，但没办法接受，所以连接都要他一层东西？

    他拿着小雨衣，跪坐在床上，有莫名其妙，又有心酸难过。

    既然嫌弃他，又为什么要留他？

    既然嫌弃他，又为什么要和他到这一步？她可以拒绝的，刚刚他问过她的！

    她难不知，这对他来说，是一羞辱吗？

    林默从未在陆小凤的脸上见过这表，好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顿似的，她从来不会察言观，她只能问。

    “你是不是生气了？”

    陆小凤没说话，他的箭已被她撅折了。

    林默睛溜来溜去，想着他可能不愿意，为什么不愿意呢？是不是觉得这个会不舒服？可总不能不，恋谈崩了还能分手，要是搞人命来，她哭都找不着调。

    想来，他也应该没有要她怀的想法。

    她斟酌着：“这个，这个对咱俩都好，我怕万一……”怀了就惨了。

    这话不如不说，陆小凤从她脸上看到了恐惧和难以启齿，他看着她：“万一什么？”

    林默被吓到了，慌忙：“你要是实在不想就算了，我……过后吃药也是一样的。”林默把小雨衣拿过来丢掉。

    “吃药？你吃什么药？”

    “就是……”林默卡住了，古代有避药么？避药叫什么名字来着？

    “就是……那药啊……啊……怎么说呢……是预防……”

    “你不用说了，我知了。”陆小凤想，她到底是个善良的人，没好意思把怕染上不净的病这话说，他也不能让她说。

    他躺来，像是叹一样，轻轻：“是我不好，委屈你了。”

    “啊？我不委屈啊。”林默拉住他的手，发贴在他上：“还来吗？”

    陆小凤苦笑：“在你里，我难混到了这地步？”

    两人躺在同一条枕上，挨得很近。

    月亮渐渐东移。

    林默就觉得很不对劲，就算是不想也不至于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吧？

    这怕是有误会。

    “你起来，你起来！”林默：“你不对劲。”

    陆小凤只好也跟着坐起来，抱着她，轻拍她的背：“有什么不对？”

    “你不该这样的！”

    陆小凤：“不该什么样？”

    林默心里闪过了千言万语，她不知该怎么说，只觉得心底凉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