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沉默了好久，久到西门雪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小声：“从我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一个理，如果不可能就不要给一丁的机会，这是女人最基本的德。”

    这话当然是开玩笑，谁让她先拿他开玩笑的呢？

    林默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忽然叹了气：“也不知陆小凤怎么样了。”

    狭小的山里，火堆噼啪。

    林默笑望他：“你一定是天上的月桂神，到凡间渡劫来了，因为渡的是劫，所以你才会莫名其妙的喜上我。”

    西门雪停，现在他不但呼变快，连心脏都在收缩。

    这当然不是伤心的痛，而且失落的，又忍不住想听她接来的话所产生的张。

    害怕两个字戳到西门雪的心。

    ……

    一条不受控制，胡言语的怎么会在他的嘴里？

    “我知你喜我，一直都知。”林默有脸红，这句话她说的很不容易，在心里盘桓了好久才说来。

    西门雪也笑来，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笑，“若我是月桂神，那你一定是月玉兔，我们在一起岂非是绝？”

    林默急着：“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拉你的，我想问，你应该不打算在这里过夜吧？能不能先带我去？不去的话能不能让我跟着你？老实说我有害怕。”

    西门雪把剑柄递过去，“握着它，跟我走。”

    两个人的手只隔了一丁的距离，西门雪甚至能受到她的手传来的度。

    林默跟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袖：“等等。”

    添树枝的手忽然顿住，树枝在手中折断，西门雪竟也没有反驳，只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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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问这事更是从来不曾有过。黑暗模糊了他的面容，模糊不了他的心，也只有在这样的黑暗中，他才能以如此放肆的姿态盯着她的脸看，他听着她的声音，脑想的是，“这是她第一次同我说这么多。”

    说不的话卡在咙里，变成了冷淡至极的：“与你无关。”

    只要稍稍侧一侧手，就能碰到她了，只差了那么一。

    只因他知，林默不喜他，一也不，见了他恨不能退避三舍。

    沉默着听着自己的心脏得发痛。

    林默轻叹：“我毕竟是个人，再者，这里的黑也太恐怖了。”

    西门雪在给火堆添树枝，他没接，目视前方，轻声：“是。”

    西门雪挥开袖。

    他：“王竟也怕黑吗？”

    西门雪在听，这恭维的话他这一辈都没听到过。

这个人在问他。

    “这是你打算过夜的地方？”林默问，然后从包里翻一袋饼打开递过去：“看你也不像吃过东西的样，给。”

    林默微笑着慢慢：“你是个很好的人，在我心里，你绝不是个只会杀人的匹夫，恰恰相反，我觉得天再也没有比你更像神仙的人了，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有这觉，所以我那时很张，盘端到手疼都不敢跟你搭话，从未有过一个人让我觉得像你一样不可攀。”

    “所以，你刚刚的话是在吃醋吗？”话中有笑意。

    林默从双肩背包拿一件翻斗篷垫在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坐在上面在包里翻东西。

    西门雪：“我没有这个资格。”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说自己没资格，他的声音还是平淡和缓，听不绪。

    “什么？”西门雪懂了，又好似没懂，这句什么，问的是他的不甘心。

    他也想跟她说很多话，他想说我在无限月读里看到你答应嫁给我，我们过得很幸福，他想说，我一直都很喜你，虽然没法为你弃剑，但我能为你归隐，他想说，我会对你好的，绝不会像陆小凤一样惹你伤心……这些话他早在得知她离开陆小凤时就想去跟她说，但是他没有。

    林默：“可惜，我这个玉兔要回到月亮上去了。”

    山实在太小了，看上去简直像是一个人用斧生生凿来的，小到只能容纳一个人，所以她跟西门雪挨得很近。

    西门雪转便走。

    毕竟还是说来了。

    西门雪忽然：“如果你先遇到了他，会不会也这样担心我？”说完这句话，他简直想把自己的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