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雪眸光一凛，一把擒住她的手腕，“你在我上闻到了土腥气？”

    “不是土腥气，是那很清新的味……好吧就是土腥气，怎么了？”

    西门雪沉声：“中毒的不是我，是你。”

    “啊？”

    “有寒箐草的驱虫药……”他快速思索，然后转了林默房间，把门窗都打开，开始在里面翻箱倒柜。

    林默都看傻了，看着西门雪将她叠好的被抖搂开，衣柜里挂好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来闻，然后是梳妆台、杂箱都被他折腾一遍、恨不得连猫粮都掏来两粒尝尝。

    她越越胖的猫儿原本在桌上睡觉，听了动静吓得都炸起，呲溜一钻到了床底。

    床底，对，床底还没看！

    看着一代剑神，岭之般的人即将跪在床边往里摸索，林默立即去把人拉住，“你在找什么？”

    “毒。”西门雪想想觉得不准确，补充：“能跟寒箐草产生反应的东西。”

    林默瞄向他的衣服，白衣染灰，不复雪白，就连脸上也沾了少许灰尘，心里一阵过意不去。

    似乎只要跟她在一起，他就当不了神仙，一次一次被尘世的脏污浸染。

    山冰雪本就该一尘不染。

    而现在他就站在她边，他并不是神，也并非不可攀。

    手帕落在他脸上，为他轻轻拭去灰尘。

    “辛苦你了。”

    浅淡的馨香很快从鼻尖溜走。

    林默走到桌边，从桌的屉里找一只木盒，里面是一大叠纸，足有七八寸厚。

    “如果是什么东西有问题的话，可能是这个。”

    纸上是玉罗刹教她认的日文，厚厚一本鬼大全，林默已学完了破和缚。纸上的每一个字都是玉罗刹亲笔所写，蝇小楷，工工整整，林默一天最多能看四个时辰。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有毒的东西。

    林默：“怎么样？”

    西门雪将纸和墨迹放在鼻尖轻嗅：“无毒，但墨是松竹墨，纸是寒梅纸。”

    都是造价昂，极其稀有珍贵的一材料，非但无毒，久接反而会使人心愉悦。

    然而制作松竹墨与寒梅纸的原料的提炼方式皆与千秋香同源！虽然不会像千秋香一样立刻叫人暴毙，可一年半载去，毒慢慢在挥发，使人日益虚弱至死。

    即便是死了，也万万查不，因为无论是猫上的寒箐草，还是纸墨都无毒，尤其是寒箐草，猫只吃过一次，功效最多能维持一个月，只有松竹墨和寒梅纸是她久接的。

    无知无觉中，她已中了毒。

    难怪那日玉罗刹肯毫无顾忌的撕开伪装，他早已算到她必死！一年的伪装，一年的心布局，本就是个杀人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