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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中，她的手落在他脸上轻轻抚摸，柔声：“你说，我们之间要是没有仇恨该多好。”

    他握住她的手：“如果没有仇恨，天涯海角，我都愿随你而去。”

    梦境到这便戛然而止，玉罗刹醒来，呆呆地望着的床帐失魂落魄。

    他终于发现，装来的没能骗过她，反倒把自己给骗过去了。

    一生不识，到来却上了自己最恨的人，多么讽刺。

    ……

    “你果然没有死。”

    保定城，金钱帮。

    玉罗刹冷冷地盯着前故人，他说了六个字，字字锥心。

    林默手里拿着盒，语气略有些急促：“是，我没死，麻烦你让开，我若再耽搁一会，地里开荒的就要饿死了。”

    玉罗刹让开，林默走过去，刚一错，他忽然冲上去想要抱住她，手还未碰到她衣角便浑一麻，指尖酸痛。

    林默回首：“三个数，你消失，一，二……算你识相，哼。”

    暗，玉罗刹的手攥得死。

    “既然你回来了，那就和我一起痛苦吧。”

    海外，白云城。

    碧海蓝天。

    “李四不是你的本名吧？”

    “当年若非南王相，城主又怎会参与这红尘世之中，连名字都被抹除了呢？”

    叶孤城冷冷地看着前前浮动的雾气，说话的声音时远时近，仿佛在他耳边，又仿佛远在天外。

    他几乎都要以为是自己心的声音。

    “南王虽然死了，可他在云州的势力还在啊，城主就不想什么么？”

    叶孤城没有理他，却在他走后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联络南海剑派围攻独孤一鹤，然后由他手剿灭剑派，如此一来，独孤一鹤的尸和一整船的财宝都落了叶孤城的手里，他向只押红货的赵江尘单，委托他将这些东西送往峨眉。

    第二件事，他匿名给远在渤海，同为戍守边界的太平王送了一封信，信中只有一句话：王归来。以及一张皇大的地图。

    给一个有野心的人送上这两样东西，足够让他什么了。

    第三件事，命人将南王府特有的羽箭留在金风细雨楼的残砖断瓦中。

    不到一年，云州的天变了，南王数十年的积累势力被连起，彻底由朝廷放的官府治辖，飞仙岛作为海外孤岛，在放的京官里简直就是块不之地，更没什么油可捞，至于城主李四？听都没听说过。

    没有人会在意一座海上孤岛。

    清算云州府那天，叶孤城隔海遥望，海风隐约裹挟着血腥气：“我要的事已完，你的呢？”

    玉罗刹站在他侧，笑：“早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