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砸吧砸吧地嚼动。

    秦佃这辈也不是没吃过，可没想到笋和腊还能炒这样的滋味，腊咸香有嚼劲，散发着淡淡的烟熏香气，上新鲜脆的笋片，带着丝丝辣味，好吃得都快咬掉了。

    夹了两筷笋炒腊，秦佃又看向那野菜饼，饼两面被煎得金黄酥脆，还撒了芝麻，看上去十分诱人，他扯了半块，一咬去野菜独特的香气混着饼香扑鼻而来。

    姝娘放碗径直坐，秦佃看了她一，皱了皱眉，许是因为心好难得没有破大骂，继续边喝酒，边狼吞虎咽地吃着。

    放在从前，姝娘要是在用饭的时候现在饭桌旁，秦佃怕是早就一掌扇过来了。

    在秦家，姝娘从小就没有上桌的资格，到了吃饭的时候，她只能在灶房里待着，等爹娘哥哥都吃完了，她再来收拾碗筷，拣些残羹剩饭。

    当然，能有剩饭都还算是好的，很多时候，姝娘只能看着空空的盘饿肚，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她就跑到山里去找野菜或者果吃。

    甚至嫁刘家后，姝娘仍是如此，还记得嫁刘家的第二天，吃午饭时，她照例躲灶房，想等公婆吃完了再去，没曾想过了一会儿周氏和刘猎却焦急地找到了她，问她为何不去吃饭。

    听姝娘回答说在家时一直都是这样，周氏红了眶，心疼地抱住她，从那以后，姝娘才知，原来她也是可以上桌吃饭的。

    那一盘笋炒腊被秦佃霸占着，方氏虽然馋，但也不敢去碰，只敢舀了个元宵往嘴里送。

    刚嚼了两，便惊喜地睁大了，这元宵是黑芝麻馅的，但里又不止黑芝麻，方氏连吃了好几个，赞叹：“姝娘，你这元宵得可真香啊。”

    姝娘抿笑了笑，这元宵原是为她师父准备的，自然得十分用心，里的馅料除了芝麻，还有生和瓜仁，碾成粉后，用猪油成团，能不好吃嘛，而且元宵锅后，她还特意在上撒了一些桂呢。

    秦佃原觉得元宵哪有好吃，可看方氏吃得那么香，也忍不住舀了一个，最后甚至连碗里没什么滋味的汤也喝光了。

    见他们吃得差不多了，姝娘放碗，正：“爹，娘，我这回来是有要的事跟你们说。我既然嫁了刘家，生是刘家的人，死是刘家的鬼，往后你们莫要再跟我提改嫁的事。”

    秦佃酒足饭饱，本心极佳，可听到姝娘这话，顿时然大怒：“这是什么话，他们刘家都已经死绝了，谁还稀罕你给他们当人当鬼的！”

    “爹！”姝娘忍不住反驳，“我公婆虽不在了，可我夫君指不定在哪活着，你怎能说这样的话呢！”

    方氏惊了惊，没想到姝娘居然敢跟秦佃嘴，没嫁前，姝娘一直都是言听计从的，在秦佃面前畏畏缩缩，连大气都不敢，没想到才嫁过去几年，不但模样众了，厨艺变好了，甚至连都彻底变了个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