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解开心结，他来这思原县已半年有余，起初他想在县衙专册籍文书的架阁库寻一寻他侯府的天成十六年前后，可有人家丢失八九岁的孩。

    “不必。”沈重樾又抬手舀了一勺，双轻抿，似是在细细品尝。

    沈重樾却无心欣赏这番光，他坐在雕红木桌案前，案上展着一张思原县的舆图，图上好几都用朱笔了标记，皆是沈重樾这半年来去过的地方。

摇摇颤颤，暗香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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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自院外跑来，“爷，您有何吩咐？”

    至此，其中两条可查的途径都断了。

    除此之外，他也曾试图派人去找当年随老镇南侯一同前往思原县的家和两个家仆，但两个家仆皆称老侯爷带回沈重樾的那日，他们并未随老侯爷行，是故并不清楚。至于年迈归乡的家朱诚，他派去寻找的人前几日来信说，朱诚已于三年前病逝。

    既无法从册籍档案手，无奈之沈重樾只得另辟蹊径。思原县共有九个镇，镇中又有十余村，且地域重峦叠嶂，山势延绵，沈重樾跋山涉，走了不少地方，只想着若他真生于此，大抵会对他生活过的地方有所印象，指不定能想起什么，只可惜大半年过去，仍然一无所获。

    若如镇南侯所说，他是在思原县附近寻到他的，那他的亲人当是在思原县或是周遭一带。可许是因当初上受伤，他始终记不起小时候的事，只记得醒来后不久，被老镇南侯带了府。

    冯怔了一，他哪里看不沈重樾今日心绪不佳，可往日遇着这况，他家主都只会在院里打拳或是练剑发，从未说过

    他放弃般放汤匙，又随意用了两饭，便让冯收了碗筷。饭后，他自架上取了本书，读书静心，然随手翻了几页，却是一个字都未看去，自见着那碗汤，躁意便以燎原之势搅得他心烦意。

    自从知晓自己非镇南侯所，沈重樾如释重负之外，另一桩事却逐渐在他心中郁结，甚至于夜不能寐。太医署医正在为他诊治后，捋着须，只了一句——将军之疾在心不在。

    分明是一回喝这汤，可沈重樾总觉得这滋味似曾相识，就像是从前喝过一样，但任凭他连喝了小半碗，依然什么都想不起来，心就像是被羽挠着，氧意丛生，想抓又抓不着，人心肝的烦躁。

    “冯。”沈重樾唤了一声。

    沈重樾将视线从舆图上移开，起移到了外间的圆桌前，望着一桌的饭菜，忽得看着其中一问：“这是什么？”

    看着沈重樾剑眉蹙的模样，冯低：“爷，您若不喜，小的就将这菜给您撤了。”

    沈重樾知晓自己的症结在何，镇南侯去后，对世的执念便如蠹虫般蚕着他。如今他虽已在京中立足，可他仍想知自己真正的家究竟在何。

    “拿些酒来。”

    沈重樾看着舆图上剩的没用朱笔标记的几，抬手了眉心。

    “这……这是将红枣和煮在一块儿，外加了些……生姜。”

    冯有些惊讶，他家主平素吃饭从不多说，好像吃什么都无所谓，今日却突然问起来。他一时结结，不知如何形容，他也觉得奇怪，厨娘怎会想到这样的菜，毕竟这菜怎么瞧着都不像是能饭的。

    重的甜腻味混着姜味儿萦绕在鼻尖，沈重樾盯着这汤，心底忽得升起一难以言喻的受，他素来不喜甜，可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地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送嘴里。

    然巧的是，就在五年前，有人不意打翻油灯纵使架阁库走，天成十四年至天成十九年六年间的档案文书尽数被烧毁，此事上报朝廷，还牵累了不少人，当时负责架阁库的勾和守当官都遭贬职放，连县令都被罚俸两年。

    冯端着饭菜门，“爷，饭来了，您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