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声儿里带着几分急切，姝娘不由得问心中的疑惑，“夫人可有去看过大夫，是吃了药没有效果？”

    “心疼？”那妇人倏然激动，“不，我并不需人心疼，他未错什么，他也是没办法。”

    “是。”那妇人答，“只要能治病，这方无论多少钱我都愿意。”

    听到这话，那厢半天没有动静，许久才：“并未去看大夫……”

    “是。”

    “我说错了吗？”方才被羞辱的怒意似般涌上来，王竹儿发了疯地吼，“我差秦姝娘什么了，她就是个寡妇，臭寡妇！当初一副贞烈守节的模样，如今连孩都有了，指不定是用什么不要脸的手段勾引了将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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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姝娘愣了愣，这算是彻底明白了过来，敢是她误会了。她双颊，耳红得快要滴血，幸得隔着屏风，那厢看不来。

    “想必是真的有不好说的隐吧。”姝娘对华庆嫣，“就听她的，教人搬一屏风过来。不过我既撤了人，她也只能一人来。”

    “什么事儿啊，还隐秘成这样。”桃听罢，忍不住。

    她顿时对这妇人生几分同，“我虽心疼夫人的境，但……此事我也无能为力。”

    这故事……

    华庆嫣退去，没一会儿又回来，“夫人，那贵客说她的事有些隐秘，不好直接同夫人见面，希望夫人能撤了人，再在屋摆一屏风，她才好与您说。”

    姝娘问：“那贵客是何模样？”

    翌日，王卓同沈重樾告了几日假，亲自将王竹儿送了几十里外后，才返回来。

  王卓怔怔地看着王竹儿，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竹儿，你为何会说这样的话！”

    王卓的掌心同样疼得厉害，他不想自己的妹妹竟成了这般满目虚荣，不分是非的模样。

    实在像极了姝娘曾听过的男人一朝富贵，另有新，便开始嫌弃糟糠之妻，说来肖云碧不就是被这般抛弃的嘛。

    姝娘越发不懂这妇人的心思了，到了这个份上居然还在替她夫君辩解，她抿了抿，问：“夫人到底是为何而来？”

    这话说得太模糊，姝娘仍有些半懂不懂，直到那妇人说：“我想为他治病，但也知他好颜面，不能明着端了汤药给他，前几日听说了玉味馆的药膳，才想了这个法。我来，就是想问问掌柜您可有治……治房事不和的法。”

    他压心里的不忍，眸光定：“京城不适合你，明日，我便送你回平村去，好好反省反省！”

    她话音未落，只听“啪”地一声，脸被猛然打偏到一侧，耳畔“嗡嗡”地响，王竹儿抬手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侧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王卓。

    可没曾想，那日王竹儿在将军府门吼的话，被有心人听了去，很快姝娘“寡妇”的份便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对面没答。

    那厢依旧沉默不言，只能隐隐约约看见那妇人低着，也不知在纠结些什么。

    姝娘颇有些无奈，这大夫看诊还得望闻问切，她一看不见，二摸不着，又如何替她开方。

    “夫人若是不说，我这儿只怕是不好办。此只有你我二人，您不妨直说便是。”

    “哥，你怎能打我！”

    既能连着来好几日，想必定是十分急切之事，见一见也无妨。

    那妇人犹豫了半晌，终是攥了攥掩在袖中的拳，似定决心般：“我与我家夫君虽年岁差得大，可婚后十几年夫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过得还算舒心，然自去年起，我夫君便开始疏远我，夜间也不再愿意与我同榻了……”

    正是午饭时候，玉味馆中人满为患，姝娘方才坐了一会儿，便见华庆嫣推门来：“夫人，厢房有一位贵客，特意托伙计问，我们这儿可否据病来定制药膳。您不在，我也不好明确答她，她已连着来了好几日了。”

    姝娘蹙了蹙眉，这便有些奇怪了，何病不去看大夫，却想着法来求药膳。

    姝娘想了想，“那你便将她喊来吧。”

    华庆嫣想了想，“看衣着打扮，像是哪个门大家的妇人，年纪还轻的，不过她上着幕篱，看不清相。”

    等那妇人坐来，姝娘才：“我听说夫人来玉味馆，是特意来求药膳方的？”

    姝娘顿了顿，又问：“或者，夫人是替谁求的药？”

    在府中待了几日，见规矩也学得差不多了，姝娘就动去了趟玉味馆。

    “自然是为求药了……”那妇人咬了咬牙，“他并非不愿意与我同寝，只是怕我失望……但我们夫妻十几年，我早便知了，他是觉得丢人，不好说……”

    “不知夫人得的是何病？”

    华庆嫣将姝娘的话传达给了那厢，那厢很快便同意了，待屋布置完毕，只听门扇“吱呀”一声响。姝娘透过屏风看去，隐隐约约见一个影用幕篱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