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她又唤了一声，却更像是在喊给自己听，借此来麻痹欺骗自己。

    她又哪里睡得熟……

”

    翌日，姝娘起得极早，说是起来，不如说是几乎一宿未眠。

    他边的笑意微敛，大掌轻轻抚了抚姝娘的，柔声问：“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姝娘摇了摇，细细端详起前这张脸，分明还是那熟悉的清雅隽秀的面容，可姝娘怎么瞧着，都觉得陌生不已，前的男人好似着一张虚假的面，假面之是她不想，也不敢去直面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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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姝娘屏着呼，手中直冒冷汗，定定地看着汪嬷嬷拧眉，努力回想。

    片刻后，风荷打厨房回来，听汪嬷嬷说起方才的事儿，命婢女收拾了屋打碎的茶盏后，伺候姝娘睡。

    姝娘没答，却忽得坐起来，一把揽住了沈重樾的脖颈，垂首将脸埋。

    风荷应声退后，姝娘才笑着转看向汪嬷嬷。

    “是，夫人。”

    他走近，俯对姝娘：“若还困倦，不如再去歇息一会儿。”

    这也是人之常，若能让姝娘与沈重樾日，汪嬷嬷觉着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她笑着问：“夫人想知什么只说便是，老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从未时一直到酉时，一个半时辰, 姝娘始终躺在榻上，只是单单闭着, 并未睡熟。

    沈重樾自然知晓她未睡，他轻着手脚往榻探了探，见姝娘闭着，不打扰她，正想离开，袍角却倏然被一双纤手拽住了。

    少顷，只见汪嬷嬷忽得眉目舒展开来，提声：“哦，叫思原县！”

    暮四合，彤云向晚，一弯月悄然爬上树梢, 天暗来，屋的光也逐渐被黑夜侵蚀殆尽。因姝娘在歇息，风荷没有掌灯，又过了好一会儿，外屋忽有昏黄灯光从绣床幔透来，在榻的光洁墙面上隐约映一个侧躺的婀娜剪影。

    他动作一滞，少顷，再次俯过去，问：“风荷说你躺了许久，可是哪里不适？”

    姝娘勾笑了笑，打起神，“不困了，今日还打算着给言瑜蒸着米糕吃，一会儿需得去厨房准备呢。”

    “嬷嬷，您不是说过，打将军了镇南侯府，便是您一直伺候着。”她忍住心翻涌的绪，尽量使自己表现得神自若，“如今我既嫁予了将军，不免想知晓更多关于将军的事。”

    姝娘垂眸思量半晌，才徐徐开：“将军既是老侯爷的私生之，那他……可否提过关于生母的事？”

    第63章 发现   刘淮，对吗？

    “这个……”汪嬷嬷想了想，摇，“不瞒夫人说，将军府时，许是因上的伤，先前的事儿一概都不记得了。”

    “嗯，或许是得歇息一会儿。”

    望着姝娘中切的悲意，沈重樾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不知为何，莫名生了几分惶惶不安，他蹙眉抱住姝娘，遒劲有力的双臂用劲，仿佛一松手，怀中人便会消失不见一样。

    不记得了……

    汪嬷嬷瞧了一满地的碎瓷片, 抬眸见姝娘面惨白，不由得上前关切：“夫人，您没事吧？”

    姝娘只无言地抱着他，许久，才缓缓放开手，她潋滟的眸里泛着泪光，哽咽地唤了一声：“将军……”

    “嗯？”沈重樾用糙的指腹抹去姝娘角的泪滴，“可是言和瑜调，惹你不兴了？”

    沈重樾微愣，姝娘向来羞赧，像今日这般主动抱他，作如撒般的举止更是少见。

    见姝娘面急切，汪嬷嬷以为她是关心沈重樾所致，不疾不徐地答：“老记得，将军府时大抵是八九岁的模样。至于先前住在哪儿，老似乎听侯府老家提过一嘴，似乎叫什么县来着……”

    姝娘暗暗搓了搓手指，接着问，“那嬷嬷可知萧，将军府时大抵是几岁，先前又住在哪儿呢？”

    沈重樾更衣洗漱完，正门去上早朝时，便见姝娘坐在妆匣前，对镜怔愣着，一动不动。

    打得知沈重樾是八九岁时，从思原县被带京的, 一个荒唐的想法便一直回旋在她的脑中, 久久不散。

    姝娘胡地, 心绪烦如麻，似网一般丝丝错缠绕将她骤然束，甚至让她生几分窒息之。

    受到有人靠近，姝娘秀眉一蹙，稳了稳呼，将双目闭得更了些。

    汪嬷嬷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会儿, 才柔声问：“夫人是不是有些累了，这午后也未小憩，要不您先歇息一会儿？”

    她话音方落，却听一声清脆的落地声，茶盏砸在青石地板上，瓷片瞬间碎裂，茶飞溅。

    姝娘木愣地坐在原地, 好一会儿，才稍稍缓过神, 颜笑：“无妨, 一时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