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听沈重樾回话，沈老夫人满意地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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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沈重樾站着不动，冯嬷嬷笑着打圆场，“将军既然来了，不如喝盏茶。上好的黄山峰，那可是老夫人时时盼着您来，特意为您留的呢！”

    “你唤我什么？”她沉声，“怎的，还未从这爵位上退来，便已想着摆脱镇南侯府了！”

    “我不过庶民，唤您一声’祖母’，反是我攀了，我这等卑贱之人，哪里得上镇南侯这金贵的位置。”

    沈老夫人对此话并未否认，只将眸往侧的座椅上一瞥，语气傲慢：“坐吧。”

    面对沈老夫人显而易见的愠怒，沈重樾不为所动，一双幽的眸漆黑如墨，动着无声的绪，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她以为沈重樾是还在介怀先前被老镇南侯夫人鞭打惩戒之事，定了定神：“你母亲都去了那么多年了，你何必再对那些小事耿耿于怀，所谓底孝，试问谁家孩未被父母责罚过，她当初那么想来也是怕你走上歧途，为了你好。”

    “你知晓就好。”沈老夫人面缓了缓，“若不是你父亲当年救了受重伤的你，带回了京城，恐怕你早已死在那荒郊野外，就算活来，也定坐不上今日这位置，镇南侯府对你的这份栽培之恩，你需得牢记才是。”

    听见这个淡漠疏离的称呼，沈老夫人双眸蹙起，方才抬首直视沈重樾。

    沈老夫人也不抬，只轻嗤了一声，“可真是稀客，定国大将军平素事繁忙，难得见您主动来看我这个糟老婆。”

    沈重樾眸沉冷如冰，定定地看了沈老夫人好一会儿，才：“不必了，我今日前来，只是有一事，想要问问沈老夫人。”

    其实对与沈重樾闹僵一事，沈老夫人多少有些后悔，可她过惯了在上的日，向来心气傲，自不愿向沈重樾这般份的人低。

    她顿了顿，端起茶盏开浮叶，轻抿了一，慢条斯理：“所谓养育之恩大于天，纵然之后你这镇南侯的位置，也莫要彻底与镇南侯府断了关系，到底沈家这镇南侯之位世袭罔替，哪是你那个区区将军之位比得了的，毕竟等你年老了，这位置也不到孩手中，若将来将军府败落，镇南侯府也能帮衬几分。你我当了这十几年的祖孙，我虽素来脾不好，可自然也会替你多考虑几分，你觉得我说的，是或不是？”

    沈老夫人呼一凝，只见沈重樾周戾气重，眸光锐利如鹰，死死定在她的上，一寒意瞬间自脚底蔓延而上，令她汗直竖。

    然角还未全然勾起来，便听他接着：“这沈家的恩我自然会报，可沈家欠我的，我是否也该千倍万倍地讨回来！”

    能说这番话，在沈老夫人看来，已是她极不容易的妥协与讨好。

    沈老夫人凝视了沈重樾一会儿，虽觉得今日的沈重樾有几分怪异，可自打他当年从边回来，就一直对她这个“祖母”不冷不，现这番态度，倒也没什么好纳罕的。

    沈重樾似是听到什么荒唐的笑话，忍不住轻笑声，能将老镇南侯夫人对他的欺辱待扭曲成父母对孩的良苦用心，怕也只有沈家人这般自私自利的人得来。

    小婢女前脚刚走，沈重樾后脚便踏了来。

    沈重樾没理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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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