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小步挪动着靠近病床，好不容易挨到人，就拉着司从白的被角，急急忙忙地问他渴不渴累不累疼不疼。

    “——要不要我、我给你倒杯？”

    “要不要我给你肩膀？”

    “要不要我给你呼呼？”

    一连串的问题把司从白问得一愣。

    他迟疑了，问：“什么是‘呼呼’？”

    蓁蓁的两只小手撑着病床的床沿，探凑近司从白，小声说，“就是‘呼呼’啊。”

    她低着，小心翼翼地在司从白打了石膏的手上轻轻气：“呼——”

    司从白微怔。

    明明隔着厚厚的一层石膏，蓁蓁的这气，他应该是一觉都不会有的。

    但……司从白挪开，耳悄悄红了。

    他语气平稳，“原来‘呼呼’是这个。”

    这个动作，司从白其实见其他小朋友的父母给他们过。

    司从白在来司爷爷司边之前，一直跟司父和向冰兰住在一起，自然是没机会验的。

    他也觉得这行为有幼稚，像是在哄小孩。

    可偏偏，现在是蓁蓁在给他“呼呼”。

    司从白抿着，想，就算是哄小孩……这样的觉，似乎还不错。

    “呼一呼，你就不会疼了。”蓁蓁又对着石膏了好几气，这才满意抬起脑袋。

    她想了想，：“是邻居阿姨教我的。”

    “我以前受伤了，被邻居阿姨看到的时候，她就会给我呼呼。”

    蓁蓁的圆亮晶晶的，“呼完之后，就真的不疼了呢~！”

    “你呢！你还疼吗！”

    司从白闻言仔细受了一……阵阵的痛当然还在。

    他面不改，“不疼了。谢谢蓁蓁。”

    蓁蓁兴了：“不用谢~！”

    接着，蓁蓁又立刻收了笑，一本正经板着小脸，语调安司从白，“没关系，你不用太担心，你肯定会好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司从白眨眨，刚想说他没有很担心，就听蓁蓁继续认真承诺：“都怪我，我会对你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