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本来就只有这么大地方，说是客厅，从玄关来也就只有一张沙发和茶几而已, 电视都是挂墙上的。

    要房间只能从沙发和茶几的隙里过，张素躺在这，在张以珍里实在是有碍事。

    当然，直接这么过倒也不是过不去，只是张以珍并不是很想跟这副脏兮兮模样的张素有什么接。

    张素被叫醒，睁开，有些迷茫地看想张以珍。

    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慢半拍反应过来，呐呐, “妈妈没事。”

    张素撑手慢吞吞坐起，看看张以珍, ，“就是……珍珍, 妈妈能不能跟你打个商量, 少打两份工啊，妈妈真的太累了。”

    张素这段时间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她上班的时候都差睡过去, 被老板抓住扣了一百块钱不说，还被警告以后要是再这样，就直接抄包袱走人。

    本来就不差张素这么一个兼职，要不是张素事勤快还留不来，如果张素上班瞌睡，那老板自然不会忍她。

    张素终于意识到这样去不是个办法，她也确实状态越来越差……这才想着要来跟张以珍商量。

    张以珍拧眉，“你不想打工就不想打工，说的这是什么话。不知的还以为是我你打的。”

    张素一慌，连忙解释，“不是、不是，妈妈没有这个意思，当然是妈妈自己要打工。”

    张以珍不耐烦，“好了，你不想打就不打，让开，让我过去。”

    张素一噎，讪讪收起自己的，然后在张以珍而过的瞬间，小声，“那这样的话，妈妈就没法给你一个月六千的生活费了……要少三千。”

    张素当初被关了三年，来后，自觉愧对张以珍，把她从孙立刚那里接回来，就对她更好了。

    张以珍从小到大的奢侈销就都是张素没日没夜地拼来的。

    因为有了案底，档家政不愿意用张素，她没了轻松月两三万的保姆工作，只能四求人找门路去当普通钟工、兼职洗碗端菜和夜班的线，专找这对形象要求不、年轻人不愿意的廉价劳动力。

    一天只睡四小时，大半的休息时间都在挤公赶路，一个月的工资才可以勉过万。

    张以珍从初中开始，上的就是私立学校了，虽然这些学校档次不，学费没有几十万那么夸张，一学期也要一两万——对张素来说，无疑是一笔极大的开支。

    除去要攒来给张以珍的昂学杂费，张素给自己只留一千，包括了所有电费电话通费和饭钱，剩的就都给了张以珍。

    她这些年分明比以前还要卖力地多，因为一个张以珍，却一分钱都没能攒来。

    可以前她还能拼命，现在张素年纪大了，实在是受不起了……

    张以珍脚步一顿，回，蹙眉看着张素，“所以你特地睡在这里，还迂回了半天，就是想跟我说这个？”

    “——要减我的生活费？”张以珍的语气沉了来。

    张素心一个咯噔，意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能说来，最终陷沉默。

    她想说的确实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