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里，电话那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后半截话没说来，被梁满月堵回去，“不麻烦了。”

    听到这个名字，梁满月指尖不受控制地颤了。

    梁满月随应付，“江。”

    女人应了声，把话复述给她，“骆峥说明早七去酒店接你，我把他电话——”

    门的时候，才六半。

    “安北最近通不好，打车也费劲，葬礼时间早，你作为亲属，不能迟到，虽然你的葬礼没有对外公开，但那些等着见她最后一面的人也不少，别让人看了笑话。”

    嘟嘟的挂断声回在偌大的客厅，无比清晰。

    梁满月本不想参加这场葬礼。

    她是偏纯的相，肤白皙五官秀气，不化妆是清纯，化了妆，就变得艳丽且有攻击。

    “到了。”

    她还记得那天姑姑哭得很伤心，“你就回来看你最后一，行不行。”

    “我有脚。”

    梁满月等了几秒，有些烦躁，“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没多久，梁满月就从梦中惊醒。

    第二天清早。

    说完，通话被无掐断。

    梁满月觉得讽刺。

    “……”

    顺手接起，带着讨好的中年女声传耳，“玥玥呀，是姑姑。”

    梁满月秀眉微蹙，将手机重新贴在耳畔，“谁？”

    女人语气明显安心不少，“住在哪个酒店，离这边远不远？”

    梁满月稍微平缓绪，嗓音发哑地嗯了声。

    “是吧。”

    难得没雨。

    江惺生前什么都压她一，却不想死后求着她。

    梁满月早早起床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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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汗顺着额角往蔓延，眨间似乎还能看到那张脸。

    但老一辈人观念守旧，认为只有近亲才能陪着葬，父母去世的早，这个担，自然落在梁满月上。

    梦里织着手术台上血淋淋的画面，还有几个月前，江惺停留在她脑海中最后的一幕，那张整容脸近乎仇恨地盯着梁满月，一遍遍问她，凭什么是你，凭什么。

    -

    “噢，那不近。”

    “骆峥，记得不，小时候一起玩过的。”

    女人抬，表十分尴尬。

    “这边”指的是本地最大的殡仪馆。

    跟着，电传来一隐约的男嗓，沉缓磁，带着略微倨傲又不容抗拒的调调，“让她明早七，酒店门等我。”

    对面材大的男人将最后一把鱼扔鱼缸中，扯了角，“行。”

    “市中心那个？”

    “哎哎别挂，”姑姑赶忙打圆场，“我就是想问你，需不需要接，你叶阿姨的儿明天刚好从那边过来，顺路把你捎过去。”

    “省事儿了。”

    手机忽然震了起来。

    “到安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