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主任明显不满意，甚至还批评了他两句。

    查完房回去的路上。

    梁满月听见房浩的带教医生训他，说他最近力不集中什么的，刚回到办公室坐，刘医生就开始碎碎念，“其实这孩也不容易的，家里条件不好，终于把他供，母亲就得病了，据说要很多钱。”

    听到这话，其他人也跟着嘴，“也不怪这孩看起来心不在焉的，听他舍友说晚上还去兼职呢。”

    “啊？当医生这么忙，他有空吗？”

    “那不知，我也是听说的。”

    “他妈什么病啊。”

    “毒症吧。”

    “我去，这病贵啊。”

    “对啊，还是在公立医院治的呢，都治不起。”

    “啧啧，也是怪可怜的。”

    ……

    众人议论纷纷，只有梁满月面无波澜地打开电脑，刚要开始写病历，却不想，余光一撇，看到手边一个淡蓝的盒。

    她的桌面比较大，又靠门，平时经常有人把东西顺手放她桌上，所以梁满月一开始，真的以为是谁的东西落在这了。

    然而她问了一圈儿，这盒都没人认领。

    还是刘医生的一句话，“问什么啊，说不定是哪个大少爷又给你偷偷摸摸送的惊喜。”

    这话像有力似的。

    梁满月怔愣了一瞬，也不知怎么想的，就这么鬼使神差地把盒盖打开，却不想一秒，映帘的，是一个穿着粉连衣裙，看起来已经有些破旧的洋娃娃。

    洋娃娃旁边，还放着一个淡蓝的卡片，卡片上是手写的“surprise”。

    呼在这一瞬近乎停滞，脑海中刻意埋藏的碎片，因为那个洋娃娃，像是飓风海啸一样，汹涌呈现。

    梁满月看到被关在地室抱着洋娃娃哭泣的自己，看到被沈清钊扼住手腕不断被拖拽的自己，然后是很多个，很多个重复的夜晚，她抱着洋娃娃，沈清钊就在黑暗中坐在她的床边，静静地，无休止地看着她。

    “嗳你这人，怎么又不回答我？”

    刘医生略带嗔怪的声音像是击破梦境的石，在濒临崩塌的前一秒，把梁满月整个人从边缘拉了回来。

    如同溺过后，获取第一新鲜空气。

    梁满月脯压抑地起伏着，有细密的汗从额间往外渗。

    刘医生看了她两秒，神担忧起来，“梁医生，你没事吧。”

    梁满月素白着一张脸，面无表地摇。

    刘医生言又止，犹豫了会儿，只是开，“那你把今天早上那个病人的病例给我吧。”

    梁满月垂着睫，声音很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