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令瑶手机画面还停留在通话中断，手指不太明显地微微发抖。他拿过她手机时，碰到她格外冰凉的指尖，握住，又无比担忧地问她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所有人认错，她都不可能认错。就算化了妆, 了发，后期还修了图，那廓一扫过去，她就能确定是她怀胎十月生来的女儿。

    宋曼青的绪已经比昨晚好很多，看见她时，又是一副温温柔柔的表。

    “曼青啊，这是你闺女不？”

    “至少不是现在。”温令瑶接过温的杯，手指却依旧是冷的，“她现在绝对不能接受，甚至我无法预料她可能会现什么后果。所以，麻烦你……”

    偶尔也是有参与去的冲动，但最终还是默默地把话咽回去。

    而此刻屏幕上的那个女孩, 面孔实在太熟悉。

    她转跑到台上去接。

    温令瑶知她阻止不了了。宋曼青是个雷厉风行的，年轻时就是会计师事务所的骨，全国各地到跑，论繁忙和练度，和温正鹏不相上。虽然中年丧夫给了她致命一击，但这件事明显让她重新燃起了斗志。

    “我看着越看越像瑶瑶, 可是也不敢认，万一认错了呢。”

    **

    第二天中午，温令瑶还是亲自去了趟铁站接人。

    她现在唯一在乎的和能抓住的, 只有女儿了。

    “网上那个视频是怎么回事？”宋曼青电话打过来，劈盖脸地质问，“你真的又去当医生了？你还去你爸爸的医院，你——你真是翅膀了啊，我说什么话都不听了是吧？”

    “别解释了。”宋曼青打断她，“我明天一早就去省城搭铁，我亲自来问你。”

    温令瑶了鼻，哑声：“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心里，信誉度几乎为零。

    表把手机递给她, 是现在正行的短视频app，村里只要有手机的几乎都会刷。有时候门走走，就会看见邻居大爷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屋檐，乐呵呵的合不拢嘴，手机里传搞怪的音乐声。

    小年夜, 宋曼青和老家几个妹围坐在炉旁，听她们聊着去年的庄稼收成，聊着她们的丈夫儿, 聊着城里的房价和娶媳妇的彩礼，却发现自己完全不话。

    “好。”沈司衡终究是只能依她，“我尽量。”

    他去她办公室倒了杯喝，再来的时候，温令瑶也正好从台回来，脸却比刚才大有不同。

    沈司衡看她似乎有魂不守舍的样，走过去，手搭在她肩膀上问：“怎么了？”

    她素来是个要，不喜被忤逆的。

    说完便挂了电话。

    “曼青啊, 前两天我在网上看到个东西, 你帮我看看呗。”几个妹接耳一阵后，叫了她名字。

    宋曼青愣愣地望过去，嗓音没什么绪：“什么东西？”

    温令瑶心事重重地喝了，忍不住又一声轻叹。

    温令瑶万万没想到会因为这个穿了帮，还试图挽救：“妈，不是您想的那样，您听我解释，这个事它……”

    温令瑶像是终于回神，又像是完全没听到他刚才的问题，只是张了张，嗓音也和手指一样带着颤抖：“沈司衡。”

    看着屏幕里温令瑶对着镜从容自信，侃侃而谈的样，还有直播弹幕上飞速飘过的评论，宋曼青的手逐渐变得冰冷。

    “放心吧。”他抬手摸摸她的，“我来想办法。”

    “倒是跟我们瑶瑶一个姓。”

    第28章 （一更） 是岳母大人的手……

    “一定要这样吗？”办公室里，沈司衡递给她一杯，“这事你又能瞒多久？迟早要实话实说的，就算她不能接受，你也该想办法让她接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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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司衡望着女孩飞快倒腾跑开的样，底满满的全是溺。

    “对啊，人家可是北城大医院的医生。”

    “还是明星医生呢，现在这个粉丝好几百万啦。”

    自从丈夫去世, 她知自己心里生了病, 倾诉也越来越缺乏, 好像整个世界都和她无关。除了女儿，所有人都和她无关。

    “我在。”他眉心蹙得很，试图用手掌温她冰凉的指尖，却发现全是徒劳，只了满手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