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查房的小护士声音压得很低，可她阖着，听觉被放大。

    “看到没有，就是刚才去的那个男的。”

    “好帅，我们院里已经好久没见过质量这么的人类男了。”

    “帅有个用，我听苏医生说，他女朋友期低血糖，他居然都不知。”

    “没关系啊，我男朋友要是这样，低血糖本不是事儿，我自己分分钟就能把糖量提上去。”

    “……”

    小护士轻轻带上房门，程菲睁开，微微动了，手背上有疼。她偏，输连着滴瓶。

    昨晚的事她还有印象，宋易发神经的大半夜跑到她家门跟她问好，然后她就倒了。所以，是……谁送她来的医院？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男人走来，手上还拎着个纸袋。

    “醒了？”

    程菲清的眸看向来人，中有防备，也有不解。

    “你……”她开，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涩涩的，咙也钝钝的痛。

    宋易走到床边，将纸袋里的白粥和小菜取来，瞥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自己起不来？”

    程菲：“……”

    她正要挣扎着起，宋易却已经俯，一边摇着床的摇杆，一边将她脑后的枕往上托了托。男人蓦地的靠近，两人间的距离不过寸余，程菲几乎能闻到他上清冽好闻的味，木质香里混了薄荷和雪松。

    视线落在男人的颈侧，颌线靠近耳后的地方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在冷白的肤上。程菲意识咽了咽嗓，咙划过钝痛。

    “你……”

    宋易偏，上她清凌凌的一双睛，没有了今盛程总的势，的程菲看着有乖巧，甚至……萌。

    不合适的形容词，宋易微微勾了，“怎么，一个晚上就变结了？”

    “……”程菲不知，怎么就有人的嘴可以这么讨人厌。她想怼回去，可上男人底的血丝，凶的话说不来了。

    “你……送我来得医院？”

    “不然呢？”宋易已经直起，对刚才两人间的靠近似是并不在意，只微红的耳廓了他此刻的心虚。

    “可你不是应该不得我没人，最好暴尸家中？”

    宋易：？

    “程菲。”宋易直接被气笑了，“你是不是真的低血糖太久了，连脑也营养不良了。你暴尸家中了，对我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