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时秋立刻：“我不难受了，我想回家。”

    他不讨厌医院，但他也不喜这个地方，尤其在他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这里，而四周人来人往的时候。

    现在你来了，他心里好受许多，可他还是想要离开。

    你看了他打电话给你的时间，大概是二十五钟前，便问：“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已经在这里坐着休息了吗？”

    聂时秋想了很久，才：“好像是的。”

    你说：“那再坐五分钟，五分钟后我们就回去。”

    好歹让聂时秋坐着休息半小时。

    你想医生也是叮嘱过的，说不定观察时间早就结束，只是以防万一，怕聂时秋给忘了。

    聂时秋有不愿意，但看着你，又服了。

    年幼时没人他，大后他就更不愿意被人。可一个你，一个班主任，那样细心温柔，说是束，更像劝导，劝得他不得不低。

    你们在医院又坐了一会儿，然后你陪他回到那个不算整洁的家。让他回房间换居家的衣服，自己在厨房前犹豫片刻，打开手机挑起了粥铺。

    你的煮饭技能仅限于往方便面里添加各材，把它变成一碗很好吃的方便面，但这东西显然不适合前的聂时秋，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定起外卖，又从超市买了些有手就能煮的半成品，打算一会儿把他家里的冰箱满。

    你刚在厨房烧上一壶，一回，便发现聂时秋站在厨房门，小半张脸，正看着你，差把你吓一。

    “怎么了？”你问他。

    他定定看着你，摇摇到一半，停来，说：“没事。”

    你想了又想，觉得他可能是怕你走了，于是：“我傍晚再回家，你先躺床上去，一会儿饭来了我给你拿去。”

    等他休息到傍晚应该就没那么难受了，聂父也差不多该回家，你那时候再走，天还是亮的，没有那么不安全。

    聂时秋现在看人直愣愣的，珠都不带一转，如果和他不熟悉，被他这样盯着还可怕。好在你知他生病不舒服，怎样的举动都很正常，说话愈发温和：“走吧，我扶你回去？”

    聂时秋：“嗯。”

    其实他自己走得很稳，但他现在脑发，事全凭本心，你说让他回去，他说好，过五分钟人还是杵在那里，你扶他，带着他走，他才毫无反抗地被你领回去。

    你只好扶着他走。

    你扶着聂时秋在他房间门停来，看向他，不知他乐不乐意让你去。他见你停脚步，也看向你，满脸都是疑惑。

    你懂了，可以，于是推开房门。

    聂时秋的房间和外边的客厅完全不同，一面是天立地的衣柜，一面是摆满了书的书柜，因为有着明显的生活痕迹，算不上一尘不染，但每个东西都摆在应该放的地方，看起来清清。

    你走他房间的第一，便觉得他将这个房间看作真正只属于他自己的天地，和外边那个糟糟的家区分开来。

    聂时秋躺上床，睛闭了一会儿，又睁开。

    你拿了一把椅，坐在他床，正在看他的习题本。

    他差又坐起来。

    你将习题班合上，安抚：“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