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茶盏落地。

    公主闭上睛，多年来第一次失了分寸。

    林时景弯腰将碎片收起，起时公主呼平稳许多。

    她一睁，目光依旧凌寒：“边境百姓寒苦，将士以命作战，你父亲更是守卫边关多年，他们竟将兵火卖给西炤人，可笑，真是可笑。”

    说得太急太气，公主忍不住咳嗽几声。

    林时景倒茶过去，“母亲放心，这次的兵都拦来了。”

    公主推开茶，眉目间难掩疲态，“你不必安我，我清楚如今的局势。你今日，陛可是说赏赐的事？”

    林时景和霍昭同办此案，更发现私开矿藏与异族人易兵这些事，理说圣上会重赏。

    林时景将茶杯放，垂眸：“我暂时不打算朝为官。”

    公主扶着几案的手一，她看向林时景，目光有些迫人：“你说什么？”

    “前些日我收到了齐叔的信，他说……父亲旧伤复发，愈加不好。”

    公主一怔，她闭上睛，奈何还是压不住脾气：“你们父真是一模一样，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你在临榆县遭两次刺杀，若不是月儿告知，你怕是也要一直瞒着我。如今你父亲更厉害，连这事也敢不告知我。他是打算等消息传金都，让我最后知的那个人吗？”

    公主气急，忧怒之只能将火发在儿上。

    林时景任由母亲发脾气，等她绪渐缓，才开：“如今天气渐寒，今年又比往常冷得早，边境也比往年平静。可越是这样，越容易让人生错觉。”

    “别说了。”公主撇过目光，不想继续听去。

    窗外冷风呼啸，不难想象边境之地又有多寒冷难捱。

    她听着那风声，缓缓闭上睛：“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什么便什么吧。”

    “母亲……对不起。”林时景低歉，满目愧疚。

    公主看向他，心里终是漫心疼。

    “好了，有什么可歉的。你刚回来，也累了，去休息吧。”

    “母亲也要早些歇息。”林时景躬后退几步，转步夜中。

    公主看着他影消失，看向手上的佛珠。

    其实她从不信这些佛神，只是近些年，她倒是去佛院寺庙越来越勤了。

    “如果真有神佛在上，便让今年平静些吧。”

    ——

    清晨第一缕光破开雾气，照一间三的院里。

    正房五间，穿过明间一路往里走，可见什摆置致。

    直到最里间，藕的床幔轻垂，常嬷嬷掀开帘，连声轻唤：“姑娘，该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