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大夫还要严肃，林时景轻笑一声，摸向她额上的纱布：“那你呢，伤还没好，谁让你跑的？”

    “我没有跑，我只是来看你一。”

    “那我也没有随意动作，只是去看你一。”

    林时景笑着重复裴洛的话，他对上那双明亮又清澈的睛，悬着的那颗心如今才算安定地落。

    他们早先已排查许多杜陵可能藏的地方，裴洛失踪后又一一搜查过去，如日前结果一般找不到人。

    林时景不知自己怎么熬过那段时间，他自诩聪明，如今却连一个丧家之犬的藏之都找不到。

    当他收到杜陵那张字条，要他孤一人前来时，他反而松了一气。

    “疼不疼？”

    “有一。”

    “那躺来吧。”

    林时景往里坐，让她能卧躺的空间。

    裴洛眨着睛望着他，犹疑一会儿，当真和衣躺。

    她一躺，林时景也平躺到她边，将被褥扯过来盖在她上。

    两人离得近，裴洛看着他的眉，戳了戳他的睫。

    林时景握住她捣的手，转看她：“还记得杜陵临死前问我的那句话吗？”

    “你为什么不恨？”

    “嗯，”林时景微微侧躺过来，看着裴洛，“那年我会试第一，虽在人前表现得云淡风轻，但其实心里还是兴的。我与同窗醉酒，却偶然间听到一些话。我顺着线索查去，查到一件往事。现在想来，应是杜陵特意将消息放给我。”

    他一提，裴洛想起他之前逃避的那两年。

    “是因为那件往事，你才不参加殿试？”

    她先前一直没问，想等到他愿意说此事的时候。她直觉这件事可能牵扯皇家，所以林时景才一直不愿提。

    “嗯。你可能不知，我幼时大半时光都在中度过，那时候陛待我很好。”林时缓缓叙说当年的事，他中绪复杂，似沉浸在往事中。

    “父亲那时候要驻守边关，陛便替代了父亲的角，教我骑，教我读书写字。我那时候对他说，将来我要像皇帝舅舅一样，成为一个对国家对百姓有用的人。他曾是我心中可敬可佩之人，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也会恨他。”

    林时景轻叹一气，裴洛握他的手安他。

    他轻轻一笑，“放心，我没事。那件往事，与我母亲有关——

    “当初我母亲被端王绑架，她后折磨之时，陛早已得到消息。他假装不知，亦是想彻底扳倒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