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岸抬看了他一，又看了看门外。

    周营会意，连忙止住话：“既然来了，那就陈总亲自跟你说，正好校有个会找我。”

    一声短促的关门声过后，办公室恢复了平静。

    容斯言平淡地看着陈岸：“陈先生有什么事，请快些说，我还要回班上组织放学。”

    陈岸站了起来：“坐。”

    容斯言有些茫然，他不知陈岸为什么要自己站着而让他坐着，且不说这样的安排很突兀和别扭，如果此时周营冲来，一定会惊掉，狠狠地把他训斥一番。

    陈岸自己看起来也有些意外。

    他得太过顺畅和自然，仿佛这举动是不过脑的意识，是本能。

    完了才意识到，似乎有些……太卑微了。

    可是陈岸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冷了脸，沉默地盯着他。

    在一片尴尬的静默中，容斯言只好坐了来。

    陈岸：“我来向你歉，昨晚的事，我都记得。”

    语气里的歉意微乎其微，如同在冰天雪地里找一棵成熟的松茸。

    容斯言借坡驴：“没关系。喝醉酒，认错人，也是常有的事。”

    陈岸：“刚才，我在这里看了一个多小时的监控。”

    容斯言：“你想小笛的话，可以去班上看他。”

    陈岸：“不是看他，看你。”

    他开了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窗。

    窗上的视频放大，赫然显示的是讲台的位置。

    容斯言沉默片刻：“陈先生，再这样的话，我可以告你扰。”

    陈岸的语气忽然变得轻佻：“扰？”

    目光也不再掩饰，带上了肆意的打量和侵占。

    鲜着锦，烈火烹油。

    容斯言不喜他这样的语气，从发现陈岸真的是校董的那一刻起，他就有烈的窒息，想要立刻逃海，大呼。

    仿佛卷一个层层叠叠的噩梦，刀锯鼎镬，梦境的每一层都把他拽得更。

    冥行擿埴，惶惶不知去路。

    直至晦暗无光，穷途之哭。

    他不知陈岸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大，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