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海澜无助地垂手臂，呆愣片刻，突然：“你这是不打算帮我了？”

    容斯言听他语气里的和威胁，皱起了眉。

    葛海澜嘴微微颤抖着，举起手中的透明胶带：“帮我，不然我就向周营告发你。”

    容斯言的目光瞬变，锋利如冰刃。

    葛海澜被那目光吓得退后一步，但还是壮着胆：“就，就算不告发……我也不可能再跟你合作了……什么指纹，我不到。”

    两人僵持片刻。

    容斯言看了手机上的时间，心里一阵烦躁。

    终于还是叹了气，：“和李旗云朝夕相的人是你，你应该去了解她，观察她喜什么，讨厌什么，害怕什么，而不是来问我。”

    葛海澜茫然：“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真的想让她对你另相看，你就应该付更多的真心，给她留更的印象，让自己变得不可取代，而不是只想着怎么靠她飞黄腾达。”

    葛海澜愣愣地思考他的话。

    容斯言直截了当：“你她吗？”

    葛海澜脱而似乎是想说“当然”，但是话卡在咙里，说不来。

    “你不她，”容斯言，“你们都不她，却想要她只你一个。”

    葛海澜沉默不语。

    片刻后，慢慢：“你知我为什么这么渴望变得有钱吗。”

    容斯言看着他。

    葛海澜：“从云端跌来的滋味，你没有受过吧……一夜之间，倾家产，投奔最亲的舅舅，却也被当成讨饭的乞丐……明明以前周营上我们家来，都是阿谀奉承低声气的，现在却全反过来了……

    我本来只想着快快乐乐钱度过这辈就好，可是尝遍被鄙夷和欺辱的滋味之后，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拼了命也想往上爬。

    卖也好，违法犯罪也罢，只要能爬上去，能让那些从前欺负你的人从此跪在你脚底不敢吱声，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自嘲地看着容斯言：“还有件事没告诉你，我已经预约了周的隆鼻和削骨手术，万艾可也已经吃了几个月，本断不了……”

    容斯言打断他：“……你不想活了？”

    这么折腾去，人命是迟早的事。

    他觉得葛海澜隐隐有些失控的趋势，本来不想闲事，但是想到以后还要靠他接近周营，叹了气，：“拿命冒险，你自己想想到底值不值得。”

    “你难不是在冒险？”葛海澜激动，“不是在冒险，你何苦这么大的心力调查八年前的凶杀案，你肯定比我更清楚槿城这些有钱人的关系有多盘错节危险复杂吧。”

    容斯言不说话了。

    葛海澜确实醒了他。

    他去状似清醒地提醒葛海澜，可他又何尝不是在刀尖上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