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斯言圈红了：“你还是决定不要我了，是不是？”

    “不是，”陈岸吻他的睛，吻留来的泪珠，“但是我知，如果永远不解决，你心里有一刺，即便短暂地逃避和忘记，还是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悄悄离开，来寻找答案。”

    “你有的时候会在夜里噩梦，你知不知？你被噩梦缠的时候，我比你疼一千倍一万倍。”

    “与其让你一个人面对，不如我陪着你。”

    “我发誓，不结果如何，不你有没有恢复记忆，我都会在门等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容斯言被他哄着，最终一步三回，走了医院。

    陈岸站在门，穿着黑风衣，张开怀抱，冲他微笑。

    他大声：“等你来了，我带你去吃焦糖布丁。”

    容斯言也勉笑了一。

    影消失在门后。

    陈岸的笑容僵在脸上，片刻后，一个凄楚而自嘲的笑。

    他知，容斯言恢复记忆之后，别说了，不恨自己就算不错了。

    这个彻彻尾的谎言……从一开始就是他设的。

    他亲手把他推了去。

    也亲手再次把自己拽了无边渊。

    渊的尽是什么，他不知。

    他只能像一个死刑犯，无望地漫等待，等待容斯言给他的宣判。

    治疗持续了整整一个月。

    陈岸聘的都是最好的医生，最佳的治疗方案，甚至从国聘请了学术大来指导。

    治疗结束的那天，是一个光灿烂的周六。

    时间划过十一的时候，医生跑来喊他，说病人已经来了，在病房休息。

    陈岸迫切地询问：“顺利吗……他……都记起来了吗。”

    医生谨慎地：“要问病人自己，我们也只能初步估算，应该是大分都恢复了。”

    “那，失忆期间的记忆呢，”陈岸忐忑，“期间发生的事，他也会一并记得吗。”

    “五对五的可能，还是要家属和病人仔细沟通。”

    陈岸推开门，鼓足勇气走了去。

    容斯言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背对着他，似乎正在看着窗外的风景。

    陈岸轻声：“……郁风晚。”

    容斯言的肩膀颤动了一，转过来。

    他比一个月前瘦了一圈，再宽大的病号服里晃，睛里不再有从前的迷茫混沌，而是一片清明。

    陈岸的圈红了：“……你都记起来了，是不是？”

    容斯言抿了嘴，似乎没想好要怎么回答。

    他迟疑片刻，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