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尸首早就运回老家土葬了，哪有隔了八年来法的。

    他觉得有些奇怪，年轻人一般不太相信这些东西，即便是他这样传统的农村人，也多照老家的习俗白事，不会特意兴师动众开坛法。

    陆月生有些急了，厉声：“大师可是能招魂通灵的，你难不想知他是被谁杀的？”

    赵父虽然淳朴，但不是傻，察觉陆月生的表现古怪，哪有受害人父亲不急，他一个相没一年的同学反而急了的。

    陆月生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表现得有些过火，立刻缓了气，表示赵正博以前帮过自己很多，因为他的死，自己这些年一直寝难安，任何办法都想试一试。

    他没有迫赵父立刻接受自己的建议，而是在接来的大半年里和他保持密切的联系，和他聊聊天，有意无意谈一些赵正博以前在班上的趣事。

    赵父思心切，渴望知更多和儿有关的事，慢慢地就接受了他，对他越来越信任。

    大约一年前，赵父被说动，同意了陆月生的建议——帮儿重新超度。

    他知妻女儿一定会反对，所以一直瞒着他们，自己偷偷和陆月生来往。

    他从家中的骨灰坛里偷来了一骨灰，给陆月生。

    陆月生偶尔给他寄来一些奇奇怪怪的黄符纸，让他在上面滴血再寄回去。他说父血脉相连，这可以帮助大师召回死者的魂灵。

    他全一一照了。

    容斯言听不去了。

    一想到赵正博的骨灰被陆月生取走，不知什么去了，他就了拳。

    他费很大的力气，才忍住破大骂的冲动。

    可能是因为查到了关键，他最近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急于扯开真相上面的所有白纱，让一切落石。

    心浮气躁很危险，他知，但是控制不住。

    陈岸无声地摸了摸他的手背，试图安抚他。

    很奇妙，温柔和缓的摸，对他有镇定的作用。

    片刻后，容斯言重新冷静来：“还有呢，八十万是怎么回事。”

    赵父低声：“我和他聊天说起我老婆生病的事，他主动说可以提供治疗费，只有一个要求，不能对外人暴这是他给的。他说因为是明星，很多狗仔记者盯着，万一被知的话媒会写，还可能给我们家带来麻烦。我想不到其他理由，只好说是立藤给的。”

    陈岸和容斯言俱是沉默。

    赵父咽了唾沫，急切：“小陆他、他怎么了吗？我知你们不信这个，但是他也是好意……他很靠谱也很细心，每周都会告诉我大师超度的度，你们以前也认识他的吧，我记得你们关系很好的。”

    他看起来茫然又惶恐，似乎很害怕他们会发火，怒斥陆月生是骗或者坏人。

    那样的一个中年男人，肩膀和背脊却缩着，无助得像个走丢的小孩。

    陈岸和容斯言最终什么都没说。

    是无奈，也是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