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风晚和陈岸俱是一愣。

    约兰血过多，脸煞白，仍旧持不懈地和他们打商量：“一百万欧元，怎么样？我当年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把日记本带回来的，还要帮你们去指证凶手，你们两位一看就是有钱人，要个一百万欧元，不过分吧？”

    他们摸到了约兰家，发现门是锁着的，敲门也没有人响应。

时受伤过多，大约两年前从赫利俄斯之离开了，现在住在城区里，日记本放在家里。

    “他当了雇佣兵之后，我们联系不多，除了向我借钱的时候……偶尔的几次喝酒，他酒醉后向我吐，他是如何杀那些目标猎的……我几乎吓破了胆，可也不敢命令他不要再说了。”

    他们以为约兰会住在档别墅里，毕竟雇佣兵的都是生死线上的活儿，收不菲，谁知他绕了几个弯，却走了一个平民小区。

    临走前，郁风晚拿从约兰上收缴来的医疗单和药瓶，问他这是不是约兰母亲的医疗单。

    郁风晚：“他不是雇佣兵吗，怎么会这么缺钱？”

    “其他人就没我这么好说话了，他的债主有些是非法生意的，威胁过他再不还钱就往他家里扔汽油弹，为此他搬了好几次家。”

    “我是他的债主，他欠了我五万欧元，已经逾期了一年多，”男人费劲地用英语告诉他们，“他刚才在门外用西班牙语告诉我，是来还债的，我就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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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有女人尖叫起来，还有小女孩的哭声。

    “因为农庄里的小混混会经常欺负他，抢走他的粮和玩。”

    约兰：“406。”

    陈岸和郁风晚盯着他，跟着走了去，一直到窗边。

    那是比刚才的平民小区更破旧的地方，很难想象纳哥会有这样的地方，毕竟纳哥是传闻中整个欧洲福利最好的地方之一，人均年收就有15万欧元。

    “后来我常常想，后来的一切从那时起就初见端倪了——他总是信奉及时行乐，因为装在兜里的，总有被人抢去的风险；而享受完毕的，就再也没有人能抢走了。”

    和那些中心城区的赌场、酒店相比，前的这座小区简直可以算得上是“破败”了。

    郁风晚：“你自己没钥匙？”

    男人惊讶的表：“怎么可能……他是个孤儿啊。”

    约兰以谁都没有预料到的速度一把扼住了男人的脖，转厉声：“不许动，不然我就杀了他！”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约兰的住址。

    陈岸和郁风晚心诧异，跟着约兰走一栋公寓，登上四楼。

    约兰爬上窗，在飞窗的一刹那，松开了手。

    “你们找谁？”

    “闭嘴，”陈岸，“低看路。”

    “他欠了很多人的钱，零零总总加起来，起码有上千万欧元了。”

    约兰挤一丝讨好的笑：“因为母亲常年在家，我门总是忘记带钥匙。”

    “赌博，女人，毒品，”男人简单地，“人的望是个无底，他戒不了这些，赚再多钱也没办法满足。”

    “我和他是儿时玩伴，他成为雇佣兵之后手很厉害，我一直没敢得太，也没想到他会带着刀上门来。”

    可能是忙于去治伤，可能是猜到他们会找来，约兰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家。

    “曾经我们一起在德里小镇的农庄里奔跑玩耍，捡樱桃，我会把吃不完的樱桃装在衣兜里带回家，而他总是会第一时间把所有樱桃吃完，就算吃不完也要肚里，或者在脚底踩烂，总之是不会存储起来。”

    纳哥的金业和旅游业度发达，本地人少，外来旅游的人多，当地几乎没有贫民窟。

    他扬声用西班牙语说了句什么，很快有人来开了门。

    男人叹了气，搂了啜泣的妻和瑟瑟发抖的女儿：“我的钱，我已经不想着能要回来了……只希望以后不要再和他有联系了。”

    他慢吞吞地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郁风晚低看看哭泣的小女孩，忍住了没有冲上去。

    陈岸和郁风晚把他的胳膊向后捆了，刀尖抵着后背，押着他向家里走去。

    ——对方却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一个中年男人。

    “我看看……这是他邻居加西亚夫人的吧，”男人接过医疗单，了然，“他现在住在圣卡罗区，一个偷渡客聚集的区域。你们想去的话，我可以把地址给你们，反正我也上要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