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包糕的方帕，上绣了一只活灵活现的蝴蝶。

    “你的帕，我洗净了给你，沾了糕脏了。”

    他其实想留，洗净了留在边，大概是上回的事，让思谦有些说不来的觉，宋忽然消失了，仿佛昙一现，在他心里留涟漪。

    他只是想留有关宋的东西，证明她这个人存在，和他也有关系。

    比如，这关系是，小姑娘的帕在他的手中。

    “你上回说你在大人家伺候，是在哪人家？”

    思谦想知更多，宋却吞吞吐吐，在东怎么好说，思谦看她脸为难，半天说不什么，就给她圆了话。

    “儿妹妹不想说也可以的，我也不是非想知，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宋看着他，总归觉得瞒了不好，“我在东里当丫鬟。”

    东，那是太府，思谦难得愣神，“东。”日后要给小姑娘赎，要多准备钱才行。

    小姑娘说是，然后两人就没话了。

    宋是怕言多必失差错，思谦而是在想他一定要努力，多攒些钱。

    “思谦哥哥，科举就在不久后，你准备好了吗，有几成把握呀？”

    宋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拿两本书，是上回和淑黛去，给思谦买的科举要用的策论，早间陆太送她来，她藏在后腰。

    “这是我用攒来的碎钱，托人给你买的，不知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思谦受若惊收，宋给他的书目，他基本都看过了，心里对于科举，姑且算个有成竹，不说十分把握，八分九分是有的。

    他很刻苦，何况国监的先生讲学讲得好，受益匪浅。

    “还算成，就是不知殿试的最后一题，会什么？这题目灵活，要看运气。”

    宋可不就是给他来科举的话了，转了转珠，笑，“思谦哥哥，我今儿个听男门生问了先生几个题选，许是押题的，你听听有没有用。”

    思谦讶异，让她讲。

    “那男门生问先生，若是从君臣民三个选题发，臣的选题该如何作答。”

    “先生的原话是，为臣难论，君不易民亦然，更有人臣者，困惑其中，上受君王之令，束黎民。且不论何为，为臣，当忠当纯当诚....”

    “思谦哥哥听，对你有没有帮助。”

    宋是将陆太的原话全都转述了，成与败都看他自己，反正太文绉绉说的，她是听不懂。

    思谦听罢，真觉得先生的答论妙得很。

    一脸喜。

    “我是猜想过，或许从君王，或者百姓选题，不曾想过臣，先生真不愧是有大学问的人，能从大是大非讲大论。”